就更理解这些犯人的改造压力到底有多大了。他和中队长只说了三句话,第一句:“报告中队长,我叫卫东,是从春江城第三监狱转过来的。”
中队长说:“知道了,李教跟我说了。”
第二句:“到这儿来给您添麻烦了,这是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言毕,递上一叠现金,两千元整。
中队长用眼角眯了一下霍直,捏了捏现金的薄厚,丝毫没显出兴奋,面带不屑地说道:“有李教那方面,我就不多说啥了。何大队如果问我你为啥不下井,我就把李教还有你后面真正的后台二彪子搬出来,他就没音儿了。”显然,这两千元现金并不是他的期望值。
霍直的第三句话:“那就给领导添麻烦了。”
“回去吧!”中队长摆了摆手,闭着眼睛享受着一个杂工的肩部按摩……
单从这一点,霍直就可以看出端倪,原来中队长更是一个雁过拔毛的角色。不管你是谁,除非你是没人接见、没有汇款、没有邮件的“三无”犯人,否则,在他这里没有不“点卯”的。
不怪昨晚睡觉时老高丽在他枕头边小声耳语:“东哥,我在这儿改造八九年了,知道你是有份量的人物,但也得给你一句忠告,这地方可不是春江城,简直就跟没解放一样,干部素质低,有肉得埋在碗底吃啊!”
虽然这一切很有压力,犹如飘荡在头上的毒雾般令人噤若寒蝉,但是,霍直并不因此而气馁,反而从心底涌动着忍不住的欣喜。因为这个道理很浅显,只要管理者贪婪,金钱就将产生不可预想的魔力。于己而言,各种各样的机会比春江城三监多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站在寝室窗前举目瞭望的景象……
监舍楼建在山坳的高地,站在一楼的窗前就可以将整个驻地的全貌尽收眼底。四米多高的围墙只围住了监舍楼和一个正方形操场,算是犯人的生活区。生产区都在围墙的外面,用一张圈了半个山坳的电网将监管区和法外隔离开来。远远看去,就是一大圈细铁丝做的篱笆,威慑力远远小于人们心目中监狱该有的森严。矿井门和高高的岩石山就在这张电网的中心地带。四周种着玉米、大豆、菠菜等农作物。地面作业的犯人在旷野里走来走去,如果不注意他们身上的囚服,会让人误以为他们是种地的农民。井口拉上来的一串煤车斗像小型的火车货箱,一节一节地顺着铁轨爬上岩石山,再由犯人手动操作,将车斗里的岩石倒下陡峭的岩石堆,然后车斗放平,再顺着铁轨滑回井口里……
电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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