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濯看着这些画面,很自然地回想起庵主留下的第二问。
——众生。
直到此时此刻,他依旧没有找到解开这一道题的思路,尤其是他心知肚明这个问题并非庵主留下,而是他道心演化而成的自我诘问,情绪总会烦躁。
今夜这顿饭是裴今歌请客,她是奢侈成习惯的脾性,理所当然地挑选城中最好的酒楼,其间很不幸运地遇上包场的事宜,幸运的是这没有导致一场不符合两人身份层次的冲突爆发,因为还有包厢可用。
就像余笙曾经说过的,裴今歌是益州人。
很奇怪的是,她却因此厌恶益州火锅,偏爱那些别的口味。
这一顿火锅是潮州当地特色,别有一番滋味,很不错。
锅很快沸腾烧开,相对而坐的两人正准备动筷,楼下大厅突然传来哗然声。
都不是猫,哪有那么多的好奇心可言,举箸夹肉入锅的动作没有任何的停滞,直到冲入大堂那位男子大喊着把最新的消息带来。
“就在今天,就在今天!白皇帝说自己要让位了!”
话音方落,整幢酒楼沉寂刹那,旋即爆发出更加猛烈的声音。
桌椅挪动甚至摔倒的声音接连响起,很多人在极度的震惊下连火锅都给打翻了,场面混乱一时之间混乱到极点,但谁也没有在意这些,不顾衣衫,忘掉狼狈,把那个带来消息的男子层层围住,不断呐喊着询问,试图把秦国的事情给弄清楚。
包厢里,顾濯和裴今歌依旧平静。
牛肉不过数息时间就被烫熟,沾上一遍名为沙茶的酱料放入唇中,那便是最好的滋味。
两人都对食物抱有最大的尊重,认认真真地吃完那十余片肉后,楼下厅堂的情绪依旧未冷却,还炙热。
“早在很多年以前,我就在想一件事情。”
裴今歌端起一杯冰茶浅啜,说道:“皇帝陛下是否厌了人间,后来未央宫之变打消了我的这个看法,他依旧有着前无古人的雄心壮志。”
她安静片刻,说道:“但现在陛下却做出这种决定。”
顾濯说道:“是食言。”
裴今歌很不想接这句话,但事实无可否认。
“要乱了。”
她看着顾濯的眼睛,说道:“这个消息比你往世人眼中站还要糟糕。”
未央宫之乱中道门在这百年间积攒的力量,近乎是随着清净观的败亡而尽数死去,故而后来顾濯千里独行之时才会那般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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