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抱有最为阴暗的揣测。”
午后的阳光正好,温柔地为她披上一层金黄色的薄纱,鬓间的发丝正熠熠发亮,全然找不出说这句话时该有的那些恶毒。
相反,这一刻的裴今歌正明媚,如少女。
“然后?”顾濯的声音听不出味道。
裴今歌莞尔一笑,随手把那朵梨花掷入尘埃,说道:“你要是我话里这般人,道门当初与本朝决战时又怎会有那般多离奇贪腐事?”
顾濯说道:“为什么不能理解成我在借白皇帝的手为道门剔除腐肉?”
裴今歌听着这句很真的话,抬手把微乱的发丝捋至耳后,蹙着眉尖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其实是你找到唯一可以救治道门的办法?”
从数年前睁开双眼,走出那座破道观到今天,顾濯从未与人真正谈论过当年道门之败。
避而不谈,最重要的原因当然是不喜欢,其次便是谁有资格和他聊这些呢?
余笙当然有资格和他聊,但这位长公主殿下同样不愿回望当年。
“在我老家有人说过一句话。”
顾濯忽然说道:“学医救不了天下人。”
裴今歌微怔,然后明白话中真意,说道:“救不了,所以就干脆都给杀了?”
顾濯不再看她,望向那些为南齐国君而忙碌的天莲寺僧人,平静地嗯了一声。
裴今歌的眼神变得极为复杂。
“这是最好的办法,而且你大概不知道……”顾濯笑了笑,诚实说道:“在那时节,我承受着的压力远比你知道的沉重。”
盘桓在万年道门上吸血的成群虫豸,看似是道门中流砥柱事实上却包藏祸心的天道宗,还有那上感天意而进退失据的清净观……当时的他境界固然高绝世人一等,但面对这些客观存在的真实问题,又有什么办法呢?
是的,解决这些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杀人。
杀人是很痛快的一件事,不是因为随着头颅被斩开而溅射出来的鲜血,是与死亡一并被解决的麻烦。
可问题是,那时候的大秦正虎视眈眈。
“如今回头看,当年的我落得那般下场,其实是必然之事。”
顾濯望向那间禅室,轻声说道:“唯一的生路被我决意放弃。”
就像今天的小和尚不愿意欺师灭祖那样。
那些年的他仍旧怀有热情,相信人心可改,日月有新天。
他没有把这些付诸于口,与这些是年少轻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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