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在高粱茬上拉屎。俺前天刚去高粱地里方便完,想把着高粱茬子站起来。可伸手一把那高粱茬子,粘呼呼的,弄鼻子底下一闻,嘿,你们猜怎么着?还他娘的热乎哩!还有,不知道谁家的破孩子,祸害庄家,给麦子编辫子,这不行啊!””
板寸父亲是村主任,他耀武扬威地讲完了。台下立即一阵骚动,大碗终于出场了。然而,大腕儿一出场,方洁茹立刻惊呼起来:“哇塞,原来是他!啥时候从墙上下来了啊!”
随即,喇叭里传来了声音,不是大腕儿的歌声,而是一连串刺耳的“吱吱”声。
板寸拽着刘自立来到了方洁茹跟前:“别看了,连个喇叭也调不好,光吱吱又唱不成,我带你们找个好玩的地方去。”
他们一溜小跑跑到了村里的商店里。
一进门,板寸像块木头板子被摔了个狗啃屎,屎没啃到,弄了满脸花。板寸一把鼻涕一把泪,摸摸血乎乎的嘴:“我牙哩,我牙哩?”
方洁茹他们开始寻找板寸的牙,找了半天,牙也没找到。等方洁茹在地上探雷似的碰到一只大脚站起来的时候,看见父亲正跟售货员老藏说话,他的脖子半歪着,不服气的说:“看个唱歌的看不成,抽个烟也没有。没有了,没有了,没有拉到,俺有办法。”闷葫芦爱抽烟,抽不起贵的,他要的那种便宜烟老藏说商店没有了。
老藏见闷葫芦梗着脖子说“俺有办法”,笑着问:“您有啥办法?”闷葫芦不等老藏说完接着说,“俺抽山药叶。”
望着父亲“撅哧撅哧”走出商店大门的背影,方洁茹发誓以后要挣好多钱,不让父亲当泥瓦匠,什么活也不干,专门坐在炕上抽最好的烟。
方洁茹他们最终没能找到板寸的牙,从此他就成了缺了牙齿的“没牙橱儿”,也从此有了那句方洁茹他们经常拿他取笑的顺口溜:“没牙橱儿,吃饭多,见人来了盖上锅,见人走,呼噜呼噜喝两口。”
商店后院是个很大的院子,几根歪七扭八的木头杆子栽在地上。杆子上边,是几片纸一样单薄的破苇席。风一吹,苇席忽闪忽闪响,像冬天里光头戴的破帽子,时刻都想长翅膀飞跑了似的。破棚子下边有两口大铁锅。大锅底下灶膛里的火苗子像巨大的牛舌头一样舔噬着锅底,时不时的忽忽悠悠蹿到灶门外边来,舔一下站在灶台旁边的老龚。老龚是村里有名的老光棍,有事没事总是待在商店,说是帮忙,其实什么活也不会干,就是在那里蹭吃蹭喝,叫方洁茹他们眼气得咽吐沫。
此时的老龚皱着眉头,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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