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坐在石案前挥笔写着什么的朱兴盛,当即紧着步子冲过去,劈头便是一通近乎训斥意味的话。
随后瞧见对方犹自淡然的模样,她咬了咬牙,声音分明得严厉起来:“朱重二!这是打仗!真真切切的、比姥山岛更加残酷的打仗,只有生与死,非是儿戏,非是彼此可进可退的智谋较量!”
“我知道。”那边语气平淡,头都未抬起,不过执笔的手顿了顿,随后藉着夕阳的光,落笔成字,只将温和的嗓音传过来,自言自语着与眼下毫无干系的内容。
“再等等,快要写完了,策论方面倒是不少,下笔总要琢磨,施策的方针大抵用不上,也得写上去,脉络是这样的……”停下笔,终于扬起了面孔,微微含笑,“嗯,你拿着它离开或许用得到……墨迹干透需要一点时间,你偷着搬进房间的米酒还有么,我们去后山坐坐。”
离开……姜丽目光陡然颤了颤,沉默片晌,轻轻地点头,回身转入自个的房间。缘来他都知道,便连某日夜晚自个偷偷搬来消愁的米酒都知道,她本想走的悄然又洒脱……这时脑袋懵懵的,自个为什么会出现在重二面前,此行目的忽然模糊了。
到得俩人坐在后山,她扬起酒坛吞下一口清澈的酒水,擦着唇角将手里的酒坛递去,些许酒水从坛口激荡出来,那边先是错愕,随后摇头笑笑,接过酒坛,亦是豪放不羁的吃酒方式,却不得要领,酒水从嘴角流入衣襟。
“公子真笨。”姜丽歪着脑袋枕在自个的臂弯,侧过去的眸光眨动,红唇张了张,到底只是几声“嘻嘻”的嘲笑。过得片晌,视线终于从朱兴盛的面颊挪开,双臂团着膝盖,耳侧青丝滑过,夕阳余晖里,落寞的俏脸怔怔地眺向远方。
那边的大地陡然出现蚁群似的憧憧黑影,密集的、小块小块的,在某刻汇聚,这时也终于想起莫名忘记的事情,想要进行严厉的指责与规劝,却蓦然间仿佛抽空了所有诘问的力气,红唇嗫嚅着,再未言半字。
“怎的也学会心里藏话了。”朱兴盛看着她的模样,稍一默然,随后笑了笑,取过一旁的布袋,从中抽出流转黄铜光泽的竹筒物件,两孔一大一小,皆有通透琉璃似的凸凹镜面,“单筒望远镜,用它看,这个看得清晰,来试试。”
“单筒望远镜?”姜丽扬过面颊,瞧着那竹筒玩意的物件,疑惑地眨了眨眼,“公子又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说着话,小手不自觉地接过,按照朱兴盛的示意,透过一边的小孔望去,映在眼底的是远方陡然放大、清晰的战斗场景,张翼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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