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人。缺斤少两,损福折寿。举头三尺有神明,星君伐人。药行人,心中得有敬畏!”
宋谦表情变得肃穆。
吴相如看着宋谦的模样,微微颔首,他道:“校戥之后,就是称药了。成熟的抓药工,他的手就是称,要练就‘一把抓’的功夫,说几钱就几钱,都不用二抓。”
宋谦问:“那为什么还要用戥子?”
“问得好。”吴相如告诉他:“练‘一把抓’为的是提高你的抓药速度,但不是为了让你炫技,每次称重都要用戥子,分剂的时候也要逐剂复戥,因为淹死的永远都是会水的。”
“小宋,伱给我记死了,药行不是街上打把势卖艺的,我们这行永远没有炫技一说,只有慎之又慎,只有把最简单的小事做到极致。”
“知道为什么前柜是药铺最紧要的部门吗?因为甭管铺子遴选药材多么苛刻,甭管斗房炮制饮片多么精细,也甭管大夫开的方子多么精妙,但凡我们这儿出半点毛病,前面全白搭。”
“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愈于此。我们抓药工守的是最后一道关,这世上再没有比救人性命更攒德行的了!”
“瞧见没,这块压方子的木条叫笺方,是说书人嘴里‘十三木归源’中的第九块,名字叫‘审慎’,这两個字就是抓药工所有工序永恒的行为准则。”
“我记下了,先生!”宋谦认真回答。
吴相如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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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鹤年堂学徒的日子过得非常充实,很累,但不苦。在解放前这个遍地饿殍的时代,鹤年堂管吃管住,顿顿吃细粮。十天吃顿犒劳,每人半斤肉。
鹤年堂的学徒不用干杂活,扫地擦桌打扫卫生有专门的清洁人员干,做饭也有厨师,学徒就读书和学炮制两件事。
鹤年堂是把不允许打学徒写在店规里面的,谁打学徒就开除谁。
旧社会是最不把学徒当人的,靴、帽、茶、药四个行当的学徒是最苦的,进门都得干各种杂活,伺候老师傅,伺候掌柜,伺候太太。
累的跟孙子似的,把人家伺候的舒舒服服了,还得看人家心情,才能教你一点手艺。
学徒进铺子,都得签合同,里面有一条就是“生死不论,概不追究”。所以鹤年堂在行内确实独树一帜,鹤年堂的学徒也行内被称为“学徒大爷”。
宋谦除了在前柜学习调剂,也在后厂学炮制,筛、簸、扬、拿也都弄得有模有样了,蒸、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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