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我们在,他们的安宁日子便不会受到这些畜生们的滋扰,只要有我们在,延州便再也不是党项人肆意劫掠蹂躏的乐土……只有这样,老百姓才会支持我们,只有这样,李观察和秦明府他们才会站在我们这边,只有这样,折家兵将才会高看我们一头,才会承认我们是延州的保卫者,是抵御党项人的一道长城,只有这样,朝廷那边才会考虑用我们替换高家藩镇来镇守延州——因为我们比高家更加有用……”
他笑了笑:“所以,要取高家而代之,光靠这么一场孤零零的兵变是不成的;光靠一点点权谋和计策也是不成的,靠着合纵连横扯虎皮做大旗或许可以谋一时,但是这些小手段只能暂时糊弄一下眼前的局势,却终究决定不了延州的归属,我们若要真正在延州站稳脚跟,没有任何捷径可走,唯有老老实实地练兵,认认真真地准备和党项人打仗,诚心诚意地以延州老百姓的安危祸福为己任。这不是我李某人唱高调,任何时候人心都是最关键的东西,人心便是刀枪,人心便是实力,人心便是打垮高家最有力的武器……”
他略略缓了口气,抬眼看了一番被自己的言辞鼓动得心迷神醉的军官们,微微笑了笑:“……当然,这是一条极险的路,也是一条极艰难的路,在这条路上,杀机四伏,荆棘遍布,要走过去,想轻轻松松不流血不流汗是不可能的……那些想着轻轻松松求取富贵的兄弟,这条路他们走不了,也走不过去,只有那些将荣华富贵的妄想全都抛却了的人才有可能通过这条路,我们这支军队,与历代延州藩镇的军队是不同的,与中原皇帝的军队也是不同的,摆在我们面前的将是难以想象的艰难险阻,我们需要从九死之中去觅取一线生机,这一线生机极为渺茫,因此不愿意跟着我走的兄弟,我不勉强,但是凡是愿意跟着我一起赴死一道劈荆斩棘开创一片新天地为延州黎庶撑起一片天空的兄弟,我李*在此立誓,此生此世,必不相负!”
他一篇长篇大论,说到此处嘎然而止,眼角眉梢带着温和的笑意扫视着在场的军官们。
所有的人都在沉默,他们还沉浸在李*用语言构建起的悲壮凝重的气氛中未能自拔,此刻不要说魏逊,便是平素最少用脑子的梁宣和刘衡都在垂头深思。李*的这番话触动了这群若干年来一直以当兵吃粮为天经地义的丘八们心中最为隐秘的部分,每个人都是感性动物,即便再无情的人也会有自己所珍视的东西。和那些子曰诗云的空洞教化相比,李*这个前政工干部的一番大白话无疑更具震撼效果……
如果说出这番话的不是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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