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了,李*的话语很温和,却句句如同刀子一般戳在这些军官的心间,本来经过这一夜的厮杀,军官们心中都颇有成就感,他们以一个队的兵力,在极短时间内击溃了彰武军将近四个营的兵力,掌控了全城局面,即使是对政治最不感冒的沈宸等人心中也难免有些自豪和得意之感,然而李*这一番并不严厉的话语却如同一盆冰冷的雪水,顿时将众人心间这点热腾腾的得意浇熄得丝毫不剩。
魏逊面如死灰,初时他决策兵变之时,实在是没有想到这许多事情,如今李*一一讲来,他才发现自己的布置和安排谋划看似天衣无缝,实则处处露着破绽,许多要命的关节点自己实际上并未想明白,既没有估算延州城中军心民意的对比,也不曾考虑来自朝廷和折家的潜在威胁,从纯权谋的角度上讲,自己其实并不曾看清楚全局,只是在一隅范围内草草部署了一番,若不是李*点醒,他此刻还在暗中得意自己的安排呢。
他垂下头道:“是卑职误了队官,误了众位兄弟,此事是卑职起头,卑职愿向高侍中和高衙内去请罪,只要他们能够放过大人和众位兄弟,卑职虽死无憾……”
李*淡淡笑着摇了摇头:“魏兄弟,你还没听明白我的意思。你有甚么罪?又向谁去请罪?我适才说过了,我们彰武军,既不姓高也不姓李,只有延州黎庶——也就是老百姓,才是我们彰武军的衣食父母。所以我李*从来不曾将高家父子视为上司恩主,他们只不过是骑在延州百姓头上的猪和狗罢了,除了盘剥百姓以肥自身以外,这些人甚么也不会干。党项人每次入寇他们只能据城观望,弃万千黎庶于不顾,在定难军面前他们如此怯懦无能,只会在百姓们面前耍威风,他们又算甚么?这样的藩镇,值得我们效命么?”
见众人重新抬起头诧异地看着自己,李*笑了笑:“……没甚么好惊奇的,高家本来便不是甚么好东西,扳倒他们是迟早的事,这个念头不光你们有,我也早便在想了。只是甚么时侯扳倒,以甚么名义扳倒,却需要从长计议。此刻扳倒了高家,百姓们凭甚么相信我们是可以依靠的?凭甚么支持我们?朝廷又凭甚么承认我们?李观察他们,还有折家,又凭什么支持我们?”
他扫视了众人一眼,语气越发坚定:“这些事情,凭着冲自己人挥刀子是做不到的……只有战斗,只有用我们这些男儿汉的血肉之躯挡住党项人的铁蹄,只有用我们这些勇士的信念和意志筑起一道看不见的城关……拦住那些涂炭我们生灵,淫辱我们妇女,抢掠我们财物,焚烧我们村镇的异族……只有让老百姓相信,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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