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去往天桥的路上,严世蕃目光闪烁,沉下心将案情理了一遍,突然开口。
海玥侧头看过来。
严世蕃道:“我方才急切了,只想着让郭勋身败名裂,却没有想到,倘若我们推测出来的丑事是假的,赵七郎并非是那位侯夫人的私生子,郭勋会如何反击!以这武定侯的霸道,必定是闹到陛下面前,也要将揭露之人折磨致死!到时候我等理亏,家严都不好回护……嘶!”
说到这里,他有些心有余悸:“好险啊!”
勋贵在触犯《大明律》,残害百姓时,是不会受到严惩的,别说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往往连高高举起都没有。
但反过来就不一样了。
洪武二十三年,朱元璋特设“诬谤勋臣”罪,规定“妄言勋臣阴事者,凌迟处死,家属流三千里”。
这个罪名有着特殊的历史意义,后来永乐年间御史陈瑛就是被以“诬谤勋臣”罪处斩,家产充公,此人专门是朱棣用来迫害建文遗臣的打手,先后弹劾了数十人,皆因他的举报而获罪,而等到朝堂上的遗臣被清理得差不多了,朱棣把他也给杀了,于是“天下大快之”。
有了正经的律法支持,郭勋把严世蕃活生生打死,严嵩也不敢放一个屁,因为是他儿子有错在先,先编造谣言,污蔑一位侯爷,嘉靖更是会偏袒大礼议新贵,厌弃他们父子。
当然,郭勋也不想用自己的声名,换一个小人物的性命,所以他肯定会早早想好如何洗清谣言,那么市井的鹞子班就能用上了。
“如果‘鹞子班’早有准备,那十之八九就是郭勋在背后做局!”
严世蕃咬牙切齿:“这是故意设伏,要我们的命啊!”
海玥暗暗摇头。
这位小祭酒的推理,逻辑勉强立得住,但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郭勋现在是什么地位?
如今勋贵中无可置疑的第一人,历史上再过几年,更会进封翊国公,执掌京营、干预边镇,成为实际上的军中第一人。
这样的顶尖权贵,冒着自己名誉受损的风险,来设计两个查案者,哪怕不一定是完全针对他们,也很荒谬。
关键是郭勋绝非大脑简单的武夫,别看带着私兵嚣张跋扈,但进退自如,陆炳一现身,马上带人撤离,可见并未被怒火冲晕了头脑。
‘这起案子透着古怪……’
当然,这些思索暂时没必要跟严世蕃说,海玥只是微微点头,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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