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留在这里陪殿下吧?妾身有……”
谢珣掀眸看了她一眼,对她这般反常的表现不免有几分讶异,不等她把话说完,便冷下脸来拒绝:“不必,孤处理公务,不喜有人在旁打扰。”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姜荔雪恨不能转身就走,可想到想到姜家,想到两位姐姐,想到自己以后的自由,她咬了咬唇,决定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件事情说出来。
目光扫到他手边的端砚墨汁将尽,她便主动过去帮他研墨:“殿下,其实妾身今日过来,是有事想同殿下说……”
谢珣见她执意要留下来,心中约莫也能猜到她的意图。
前两日东宫侍卫向他禀报姜老夫人带着三房夫人来东宫探望姜荔雪的时候,他就猜到姜家定然想要试图通过姜荔雪向自己求情。
果不出他所料,眼下她身上的伤还没好,便亲自下厨做汤来讨好他了。
“如果你是为了你祖父的事情,大可不必如此。”浓长的眉睫在他的眼下投下一阴影,病气未消的脸上多了几分沁冷的霜意。“法不阿贵,绳不挠曲①,是非罪错,皆由大理寺来论断,孤不会因你的三言两语而左右大理寺的决断,你也莫要干涉此事了……”
这个道理姜荔雪自是懂的,所以她也没有寄希望于他会对祖父法外开恩:“殿下,祖父有负圣恩,妾身也无颜再侍奉殿下,今日特来请殿下准许妾身卸去良娣之位,离开东宫,皇后娘娘那边,妾身也会同娘娘解释清楚的……”
她边说着,边悄悄去打量他的神情。
桌上的铜炉缓缓的吐着云烟,跃动的烛光中,他双眉沉沉,湛黑的眸子凝视着她,透出一股冷冽的寒意。
“你在威胁孤?”
嗯?
他为何会这般理解?
怎么就变成威胁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嘴上一急,便忘了要以“妾身”自称。
“你以为孤会为了留住你,而欺公罔法放过你的祖父?”
姜荔雪懵了:“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你真是高估了自己,”凝视的目光染上轻蔑之意,薄唇微露讥嘲,“要走便走,孤绝不留你。”
“真的?”姜荔雪喜忧参半,虽然没能成功为姜家求情,但是他竟然同意让她离开东宫,也算成功了一半。
谢珣只当她是以退为进的手段:“怎的,不想走?”
“要走的要走的……”姜荔雪搁下手中的墨块,这便要走,忽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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