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沈凌不悦,沈长宁也变了脸色。
不问清楚原因,便要罚她,还连带着姑母的颜面一同损了。
无非是边关战事又起,而许家还掌握着十万兵权,这才有心偏袒。
圣旨已下,自然不会撤回。
这种有损帝王威严之事,陛下怎么可能做呢?
沈凌动怒,想要护着沈长宁去找帝王理论。
只是沈长宁,却不想再因此连累姑母;帝王心有愧疚,谈判起来,才更好妥协。
她安慰似的拍了拍沈凌的手背,“无妨,姑母;一遍女戒而已,抄便抄了。”
她看一眼沈皇后身边的女官,女官连忙有眼力见的为她铺平桌椅和软垫。
吴总管奉上一本厚厚的女戒,被沈长宁狠狠剜了一眼。
“你确定,是这本?”她目光幽幽,森然仿若鬼魅般,让人心底直发毛。
吴总管紧张笑道,“是老奴拿错了,郡主勿怪。”
他连忙抬手,招呼小太监拿来了一本薄薄的女戒。
宫里头抄书,也有说法;沈长宁见识的多了自然也就熟悉了。
书的版本,有很多;拿的最厚一本,是变相磋磨人的法子。
沈长宁轻笑,目光灼灼,“多谢总管。”
她示意映心,递上一荷包的金子。
少女掀起衣裙,跪在软垫上,静静执笔。可尽管她是跪着,周身平静的气场却强的骇人,仿佛经过了岁月的千锤百炼。
她跪着,却稳若泰山,仿佛坐在上位一般,眼底尽是漫不经心的随性。
沈凌颇为赞赏的支颐。
过去三年,沈长宁就像着魔一样,怯懦无用,还整天说什么人人平等的空话。
她差一点就要放弃这个从小就最像她的侄女了;好在,迷途知返,为时不晚。
难得安宁,却因碍眼的吴总管在格外让人心底厌烦。
沈凌压住心底怒意,言语冷淡,“怎么还不滚?”
吴总管吓了一跳,连忙躬身,“娘娘…陛下说了,郡主抄完后由老奴带走。”
沈凌眼眸微暗。
皇帝好城府,既罚了,却也给了变相的安慰。
抄书的时间,相当于晾着许家那位老夫人;抄书抄多久,都取决于沈长宁,就算她抄完了坐着喝茶许老夫人也不会知道。
当机立断的罚,显出了对许家的重视;又将选择权交给沈长宁,让她出这一口气,平息沈家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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