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严绍庭却只是伸出一只手按在了儿子的脑门上。
“昨日回来,书院的先生就寻了我,说你最近课业屡屡不曾完成,可有此事?”
说起这事,严绍庭就一脸无奈。
别看自己现在已经官居太子少保,可面对儿子的学业,自己也只能向书院的先生们低头,堂堂正二品的太子少保也被训得和孙子一样。
他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那位和聂豹老夫子是一个辈分的心学大儒老先生,当时坐在点着灯的备课室里,对还站着的自己问道:“书院没有什么少保,也不讲官场规矩。这里只有不学好的学生,以及不好好教育孩子的家长。”
这话可太对味了。
以至于严绍庭当时就哑口无言。
最后深切明白,这中原之地,千百年来的老师、家长、学生的关系,大抵是一脉传承。
当那位先生说出:“太子少保再忙,也要关心孩子学业,要家长和书院一同教育好孩子”后,严绍庭就只剩下点头应是了。
末了。
现在也算是教书先生的严绍庭,更是被对方无情嘲讽。
能教好当朝皇子,却不能教好自己的孩子。
到了最后。
严绍庭几乎是羞愧难当的夺门而逃。
现在再看被自己用手压住的严无忧,他觉得自己昨晚没有一顿皮鞭炒肉丝就算是慈父了。
严无忧被父亲用手抵着,只能双手向前胡乱的抓了几下,然后憋着嘴解释道:“我都学完了,是先生不教新的。”
严绍庭一愣,随后板着脸:“千字文、三字经都学完了?”
严无忧点了点头。
严绍庭又问:“弟子规呢?对相识字呢?”
严无忧冲着身为太子少保的父亲翻了翻白眼。
严绍庭眨了眨眼,有些不太确信这小子到底是不是在和自己打马虎眼。
但严无忧却是动的更快。
半大的人儿,瞬间后退一步,两只小手背在身后,便开始摇头晃脑了起来。
伴随着的,是独属于孩童那稚嫩的声音。
“孔子初仕为中都宰,制为养生送死之节,长幼异食、强弱异任、男女别涂、路无拾遗、器不雕伪,为四寸之棺,五寸之椁,因丘陵为坟,不封、不树,行之一年,而西方之诸侯则焉……”
随着孩童声,严绍庭脸上渐渐浮现诧异和惊喜。
他赶忙摆手:“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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