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拆除。”
江大贵说:“眼镜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房东老板说了,这块地是有手续的,当初出了钱从这村长手里买过来的。”
眼镜连连地摆手打断了江大贵的话:“这事还轮不着你们操心,两百块一天,去还是不去,不去的话,我去找别人了。”
“我去,”那个在角落里抽旱烟的广西佬说,“为什么不去,累死累活才四十块一天,这样干一天两百块,抵得上几天的活,我去,你们想想,我们无非就是卖苦力的,有活为什么不干,这房东的钱怕是靠不住了,挣点现钱好回家当路费吧。”
于是几个工友纷纷拾起快要生锈了的铁锤,跟着眼镜走了。江大贵两兄弟犹豫不决,好像还在等着房东会给他们送工钱过来。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江大贵他们找房东要钱本来就有些不靠谱。当初是承包工地的包工头找了他们来干活,要工钱理所当然也得找包工头去要,现在包工头一句“房东不给钱,要钱找房东去要”就将他们打发了,自己倒溜得比狐狸还快。江大贵抽了一会儿旱烟,对江福贵说:“哥,要不咱也去吧。两百块钱一天,够可以的了,去哪里挣这么多钱呢?”
“不知道靠得住不,如果天黑他们回来,真的发了工钱,那咱们明天也去。”
江福贵忧心忡忡地说:“要是房东来了,会不会要死要活的啊,那可是他们全部的心血啊。”
江大贵仍旧吧哒吧哒地抽着旱烟:“谁还管那么多,他们不仁,我们就不必讲义了,我们的血汗钱都拖着不给,现在吃饭都成困难,你说说,我们为了什么要死心塌地维护他们的利益?”
江福贵看着广州日报上那些永远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图案,气愤地说:“这彩票是没法买了,我就是搞四十九个纸团,也应该要碰上一次啊。真倒霉,这钱又打水漂了。”
“你怎么又买,不知道收手吗?说了那个发不了财的,你看看你那个损样,有中彩票的气势没?”
“中个彩票还要看长相吗?哥,你说,你为什么老是看不起老弟,我可是你亲弟弟啊。”
“福贵,没有人看不起你,是你自己将自己瞧扁了,你说说,你不是去巷子里搞鸡婆,就是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你晒成个非洲人样,就为了这点乐子吗?”
“那要为了什么,俗话说得好,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做乞丐。”
江大贵将手中的旱烟筒往江福贵的头顶上挥了两下,终究还是没有落下去。他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他认为的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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