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崽并没有他展现的那么轻松,宽大的衣袖遮住了他紧握的双手,重重冠旒挡住他憎恶的眼神。
姜元兴为他卸去冠冕的时候,发现小胖崽的嘴巴留有一个个齿痕。
他呼吸一窒,跪倒在地:“殿下,龙体为重,您气得狠了,便拿奴才撒气。如此不爱惜自个,若圣上知晓,还不知道要多么伤心。”
“伴伴,父父不会知道的,他也不会管我了。”怅然若失的话语中,又埋藏着怎样的悲哀。
见姜元兴怔怔地望着他,小胖崽移开眼神,问道:“大臣们多次上书,说你与大伴结党营私,诱骗于孤。”
“伴伴,你们干了什么,惹了这么多弹劾。”
他们几人,自有旁人不可比拟的信任,姜元兴听他问,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奴才告诉他们,天干会时不时前来拜访。至于何时何地,这不过便是不定数的。”
小胖崽点点头,这样一来,群臣上书也有迹可循。
正所谓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叮叮说过人类是需要隐私的物种。
他问也只是想转移话题,就这么一句,便又说到其他的上去了:“孤讨厌郢成。”
姜元兴听了,眼中有笑意一闪而过。
不论面前的人是太子还是天子,他都从来没有变过。
他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自己讨厌郢成,下了朝后,还要跟身边亲近的人说一说。
喜好与厌恶,殿下从不掩藏。
从来坦荡荡。
“殿下再等几日。”姜元兴阴狠地说。
小胖崽眨了眨眼,认真地对他说:“伴伴,这件事你不要插手。孤要自己做。”
唯有这件事,他要亲自报仇雪恨。
那是鱼儿的来时路,有着无数的赞美,充斥着丰润的爱意。
父父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他是为了鱼儿活着才受尽苦楚而死,谁也不能将他的死盖上除害的章子。
登基许久,小胖崽终于踏上了去往永寿宫的道路。
他一直不敢去面对祖母,因为小胖崽觉得自己是个害人精。
父父只有鱼儿一个孩子,那祖母也只有父父一个孩子啊。
小胖崽只能拜托娘亲,去帮他看看祖母。
皇后自无不应。
这一次,他冲破内心的阻碍,不仅仅是为了来看看祖母,也是为了请她帮忙。
圣驾在永寿宫外徘徊许久,却踟蹰着不敢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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