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名为渊,生而为皇。
朕牙牙学语时,母后便常常对朕垂泪。
她说,渊儿,是母后无能。
她说,渊儿,你是太子,生来尊贵无比。
可是母后,朕自两周岁前,从未踏出宫殿半步。
宫门口常常守着斜挎长刀的侍卫,来来往往的宫侍唯有余嬷嬷。
暖阳总是会透过花窗,洒在潮湿,泛着腥气的宫殿中。
朕爱书,常手不释卷。
自书中得知,皇后为一国之母,太子为一国储君,乃是天底下最为尊贵的人。
朕想,这般尊贵的人,为何偏居一隅,为何连殿门都出不去?
朕会走路时,便向往过外面的春光。
黄金屋中提过:“春风,春暖,春日,春长,春山苍苍,春水漾漾。”
朕亦心向往之。
一年有四季,朕却和母后龟缩在这片小小的天地里,连完整的太阳都不曾瞧见。
梅雨时节,墙上总会爬满绿色的霉斑。
去年这个时间,宫中突然来了一个新面孔。
与素面朝天的母后相比,她簪星曳月,面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瞧瞧,这是咱们大昭的小太子。两岁便这么高了,可怜呢,瘦巴巴的,和本宫在宫外瞧见的乞食狗一般。”
母后羞愤难忍,朕知道,她想伸手将朕揽至身后。
可她没有这样的勇气。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趾高气昂的女人,掐着朕的脸颊,尖利的指尖划过眼瞳,怨恨说道:“好一副相貌,只不过生在太子身上,真是委屈了。”
她想划烂朕的面庞。
划就划吧,朕无所谓。
不知为何,这个世界那么无趣,叫朕连活着的念头都没有。
在她阴狠地拿刀在朕脸上比划时,畏畏缩缩的母亲突然冲上前,一把将她推开。
那个女人吃惊又厌恶,她叫人制住母亲,要好好地掌她的嘴。
没有人可以在朕的面前,欺负朕庇佑的人。
“放肆。”不喜欢说话,只会看书的朕突然开口,令母后无比震惊。
那个女人被朕吓得一颤,她反应过来时,叫人制住朕,但是没有人敢。
朕知道,她也不敢。
他们都说,朕是个怪物,冷冷瞧着人的时候,好像要将人扒皮抽骨一般。
这一天,朕出了那个狭窄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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