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往盛京的驿馆相当特别,因为挨着驻军军营不远,所以往来行旅都觉得安全又可靠。
最早的时候这里是官驿,寻常商旅是不给住的,免得有细作混入其中,惹出麻烦。
后来驻军调整了多少回,朝廷也改行了兵马制,也是直到六年前才许商旅在此安置。
裴延舟一行人抵达驿站时天色尚早,且为着年关将至,行旅归心似箭,并没有什么人在此下榻安置。
路遇行刺,裴延舟为了安全起见,甚至没有派人先行一步到馆驿来安排。
馆丞还是见了信国公府的马车,认出那大大的裴字,才忙赔着笑脸把人往驿站迎。
小小的馆丞本就是不入流的芝麻小官,即便临近天子脚下,照样不会被达官显贵放在眼里。
寻常人家花些银子捐官到这份儿上已经算到头,但他偏又想着见到贵人们的机会实在太多,万一他有幸入了谁的眼,平步青云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馆丞有这样的私心,便见了谁都总是笑呵呵的。
多余的话他是一概不问,只把馆驿如今的情况介绍清楚,又很有眼力见的把楼上最好的屋子分出来。
就连送人都只送到楼梯口,馆丞掖着手不再跟着走:“贵人们安置,我就不往楼上送了。
咱们这边本来人就少,临近年关更没什么人,怕有不周全的地方,还是要先跟贵人们说清楚。
馆驿里的厨子前两天就歇了,现下只留了两个帮厨,贵人们要是有什么想吃的,我让人到附近的村子去弄。”
裴延舟像是往来这条路很多次,对周围的情形了熟于胸,顺势接了馆丞的话说不用:“我们过路歇歇脚,或许天不黑就又启程了。
晚些时候要真吃什么,你们后厨上做了来就行,不用特意到外面去准备。”
他生了一张看起来就很和气好说话的脸,馆丞还当他是好心,恭维的话又说了半车,才目送着他们一行人上楼。
住的屋子留在三楼,用馆丞的话说叫清净雅致,也免得万一有临时过路的归家人留宿,三楼是最不会被打扰的。
上了楼裴靖行就说:“这个馆丞说话办事似乎很有章法,我看竟不像是个馆丞的样子。”
实在是刚刚经历一场厮杀,他也心有余悸,眼下有些草木皆兵。
梁氏让他噤声,先进了屋里,等往拔步床上坐过去,才白裴靖行一眼:“你也用不着怕成这样,人家要是存了心——”
当着梁善如,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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