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时候炖一锅大白菜,狠狠吃上两大碗。”
“后院墙上有干白菜叶,也是叶祖母那年晾干的,她说没菜吃的时候让我们炖着吃,舅母,明天俺给您炖一锅!”
“不用了,留着你们吃吧,出了城就到了乡下,乡下这个时候白菜绿油油的,到那儿我让老乡炖一锅吃,哈哈哈,想想都解馋!”
可是,英子怎么也没有想到,刘缵花在去沧州的路上遇到了鬼子,为了掩护家兴和新修两个孩子,刘缵花永远留在了沧州河间。
英子从家兴嘴里得到消息时刘缵花已经牺牲一个多月了。英子痛哭失声,她后悔自己没有给舅母炖一锅大白菜,她对舅母的思念击垮了她的身体,英子病了,病得很重,几乎起不了床,舅母刘缵花是她精神支柱,她的支柱没有了,她只剩下了丢了魂魄的躯体,她神情恍惚,她的灵魂似乎跟着她舅母刘缵花而去。
舅母不太喜欢做针线,但,她喜欢做花样面食,一只小小的兔子和一只小猪在她手里活灵活现。除了做面人舅母还有一个小小手艺,编麻花辫。舅母经常在她的腿边提前放一个矮凳子,她让英子几个女孩挨个排着队坐在矮凳子上,舅母会给大点女孩编两条又粗又长的麻花辫。给年幼的英子梳两个绵羊角,一边一个毛绒绒的红球球,衬托着英子又白又嫩的小脸,就像两朵胭脂红跑偏了。这个时候舅母会抬起头眯着眼打量着英子,欣赏着她的杰作,“俺英子最美,最白!”
那个时候老舅手里抓着他的烟袋杆蹲在屋门口,他的眼睛瞅着院里圈养的几只绵羊和几头猪,他的眼睛笑成了两条缝,似乎眼前的羊呀、猪呀很快就会变成白花花的大洋。
“当家的,你什么时候去赶集?卖掉一头猪,换几袋小米,那南方的小米熬粥很香,这几天英子在这儿,让她尝尝鲜!”舅母抬头昂脸看着老舅。
“不可以!”老舅把他的烟锅在门口台阶上“啪啪”磕了几下,“俺还准备让它们明年生小仔呢!”
”呸,抠门!英子是你的亲人,与俺刘缵花还差两层肚皮,你怎么吝啬也不能差你外甥女这口?不是吗?”舅母故意埋怨老舅。
老舅垂着头站起身,他默默往院门口外面走。英子急忙从小凳子上蹦起来,她一下窜到了院门口,她拉住老舅的大手,“舅舅去哪儿?俺也去!”
“出去走走!在家里受气!”老舅耷拉着脸一边往前走,他一边偷偷回头斜了一眼舅母,然后他再低着头看着英子的小脸,“英子,你说,咱们家的大猪能卖不能卖?过了年大猪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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