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芬格尔安慰他说其实比农奴低的也有,有的人的阶级好比骡子。
然后他们就一连等了两天,怕错过这辆没有班表的车,他们也不敢出去,只能裹着毯子睡在候车大厅的长椅上。
又是一天夜幕降临,候车大厅里再次只剩下他俩,芬格尔抱着课本四处溜达,路明非把毯子裹在身上,蜷缩在木质的长椅里打瞌睡。
路明非不知道这场漫长的等待要等到什么时候,迷迷糊糊间仿佛听到了钟声,莫名联想到月下荒原和遥远漆黑的教堂,打着火把的人群在荒原上奔跑。
钟声就是从教堂里响起的,单调,空洞,却又真实瑰丽。
路明非吃了一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他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男孩沉默的坐在身旁,抬头看向窗外升起的巨大月亮。
男孩看起来是个中国人,大约十三四岁,穿着一身纯黑的小夜礼服,稚嫩的脸上流淌着辉光。
路明非不知道这么点大一个孩子为什么脸上流露出那种“我已经活了几千年”的沉默和悲伤,而且旁边空着那么多排长椅,男孩偏偏坐在他身边,像是在等他醒来。
路明非把毯子掀开,坐在男孩身边,两个人就这么默默的看着月光,时间慢慢地流逝,仿佛两个看海的人。
“交换么?”男孩轻声问。
“什么?”路明非不懂他在说什么。
“交换么?”男孩再次问。
“换什么?我没钱……”
男孩慢慢扭过头来,他黄金般的瞳孔里流淌着火焰般的光,仿佛一面映着火的镜子。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整片空间似乎波动了一下,月亮像海水一样泛起了涟漪。
男孩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一闪而逝,那双灿烂的黄金瞳里出现了几分厌恶和忌惮。
“搅人生意的人最可恶了。”男孩烦躁的说着,下一刻他就消失了,这种干脆的消失方式,就像是用橡皮擦掉一道铅笔痕。
路明非猛的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芬格尔在自己身旁睡的直流口水,仿佛刚刚那个男孩只是他的一场梦。
可他为什么会做这么诡异的梦?
路明非胡思乱想着,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到了露台旁。
有微风拂过,吹起了女孩那齐肩的黑发,露出了半张精致的侧脸,风衣猎猎作响,她浑身上下只背了一个长长的棒球袋。
女孩静静的站在那里,身姿笔挺,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身上,皮肤白的像是在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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