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祝一下吗?”
白慈对齐修远笑了笑,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显然是周安留下来的。
军中对酒水的管控很严格,但现在毕竟是数十年难得一见的大胜,白慈也不会有扫兴的打算。
“共祝就算了。”
看着醇红的酒液在杯中荡漾出美丽的色彩,齐修远表情平淡地举起酒杯转头看向窗外:“让我们敬一杯吧。”
循着他的目光看去,白慈也陷入了沉默。
阳光透过散去的阴霾洒下,照亮下方沉默肃穆的死亡,那是此次行动中失去声息的牺牲者们。
还有在短暂的胜利喜悦后静静舔舐创伤的同伴,看着那些牺牲者的遗体为亡者的灵魂无声默哀。
行行生别离,去者不如留者神伤。
对死亡最大的恐惧,就在于它与我们擦肩而过,留下我们独自一人。
“……”白慈心中的兴奋散去大半,转头看向齐修远平静的侧容,摇了摇头道:“你已经做到最好了,换成任何一个人,结果不会比这更好。”
白慈没有说太多,如果不是齐修远主动提起,他也不会提起来。
胜利喜悦背后的牺牲苦楚,没必要让所有人一起承担。
他们会被安葬在陵园,名字会被刻在英灵碑,亲属会受到终生庇护。
将他们的名字留在记忆,他们就会随之继续活着,如果将他们的名字遗忘,那才是真正意义的死亡。
所以,只需默哀,然后铭记,继而前行。
“只是感慨生命的脆弱吧。”齐修远轻声道,“死者归于圆满,生者则立于渡船上合掌祈祷。”
闻言,白慈愣了一下,向来冷硬的眼神变得温和,伸手按了按齐修远的肩头,笑道:“看来你感受到了。”
“什么?”齐修远问道。
“重量。”白慈收回手,叹了一口气,“生命的重量,期盼的重量,信任的重量。”
“或许吧。”齐修远笑了笑,对此不置可否,只是举起酒杯,“敬过去的亡魂,敬现在的生人。”
白慈抬起酒杯与其轻轻相碰,在清脆的玻璃声中,两段红光微微晃动,倾斜酒杯将红色的光华洒下。
“你……咳咳!”
白慈看向齐修远身后的龙尸,正想要开口说什么,下一刻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仿佛要把肺咳出来,声音沙哑无比像是破旧风箱。
当他放下捂在嘴上的手掌,掌心中留下暗红色的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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