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的夜雨打在圣斯蒂芬大教堂的尖顶上,教廷驻奥地利大使馆三楼小礼拜堂的彩窗透出幽光。伍崇曜摘下一顶黑色的呢子礼帽,露出一颗光溜溜没有头发的大脑袋,他的左手一直无意识地把玩着三枚造型有点特殊的半圆形子弹。
“真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俄罗斯沙皇尼古拉真的在3月2日午夜死去了,总理大臣难道真的是一位天使吗?“教廷驻维也纳大使米凯莱维亚莱-普雷拉主教捧着镀金圣经站在阴影里,胸前的紫水晶十字架随着呼吸起伏,“我都不敢想象俄罗斯的宫廷现在该有多么惶恐了”
话音未落,橡木门被推开带进一阵穿堂风。俄罗斯帝国驻奥地利大使亚历山大·戈尔恰科夫裹着件黑色斗篷,戴着一顶压得很低的大礼帽,叼着根雪茄烟,快步踏入礼拜堂,“主教阁下,我来了,你说的中国客人呢?他来了吗?“他弹落烟灰在圣母像前的银盘里,俄式口音的德语像伏尔加河上的浮冰撞击,“我可没多少时间,新沙皇亚历山大二世陛下召我回彼得堡了,我希望在离开维也纳之前可以得到答案.”
长得文质彬彬,不大像一个俄国佬的戈尔恰科夫摘下了自己的大礼帽,露出了一头梳理的整整齐齐的金发,同时他也瞧见了伍崇曜的大光头。
“啪啪.”
伍崇曜左手之中的子弹在经文台上叩出清脆的声响。他注意到俄国大使身后并没有任何随从,的确是单枪匹马过来的。“大使阁下,您能听懂英语吧?”他将三枚“百步弹”并排摆放在讲经台上,然后又从袖中掏出一只被黄色丝绸包裹着的盒子,“这是我国总理大臣送给新沙皇亚历山大二世的见面礼,还有他写给新沙皇的亲笔信。”
烛火突然摇曳。戈尔恰科夫快步走到伍崇曜跟前,锐利的目光透过金丝边眼镜,死死盯着伍崇曜,用英语问:“沙皇尼古拉到底是怎么死去的?”他忽然压低声音,“是不是你们的总理大臣使用了黑魔法?”
窗外传来了午夜的钟声,伍崇曜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想起离开澳门前罗耀国的密嘱——“如果他们说你是魔鬼,那你最好真的是。”
“俄罗斯需要一位英明睿智的新沙皇,这是姬督的意思。”伍崇曜指了指讲经台上的三枚子弹,“还是看看我国总理大臣送给新沙皇的礼物吧,虽然只是最不起眼的子弹,但却可以改变克里米亚战场上俄军所面临的不利局面。”
戈尔恰科夫的目光终于从伍崇曜脸上移开,转到了那三枚小小的铅制子弹之上,他拿起了其中一枚,这才发现这枚具有一个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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