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雪草?”次日清晨,周满与金不换来到王恕屋内,接了他递过来的丹方细看,却还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这味药有何不妥之处?”
王恕只能用尽量简短的语言同他们解释:“此药乃是春雨丹丹方中,必不可少的一味药,性寒,用以压制赤鲑胆与玄檀皮两味药的烈性。寻常药草不过春荣秋枯,寄雪草却是三十载方能一荣,仅三日便枯,且只生长在极寒之地,仅凉州祁连山顶与西蜀的大雪山上才有。但凉州近些年来物候殊异,祁连山顶不再是终年大雪覆盖,寄雪草早已绝迹,六十年未长。”
周满道:“祁连山没有,不还有大雪山吗?且此山正在蜀州。”
王恕看她一眼,张了张口,却又寂然无言。
周满于是有了不妙的预感。
旁边的金不换慢慢放下那张丹方,脸上的神情,竟与王恕有些相似,带了几分沉闷的压抑:“大雪山乃是西蜀诸山之巅,寄雪草自然还在生长。但此地所出产的所有药材,都由三大世家联手控制,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流出——包括寄雪草。”
周满闻言,眼皮终于跳了一下。
屋内忽然陷入了一片近乎死寂的安静。
过了许久,王恕才慢慢道:“怪我考虑不周。春雨丹既有如此珍贵,人人都想得到,又岂会没有前人千方百计研究过丹方?可三大世家,还是能牢牢把持住此丹的来源。不是丹方真的难到无人能拆,而是除了他们,没人能拿到最关键的这一味药……”
若无寄雪草,这丹方不过就是一张废纸!
众人原本商议的所有计划,都将付之东流。
他神情间少见地流露出几分躁意,闭了眼用手指压住自己眉心,似乎想将心中扰动的情绪压下。
周满不由看向他,轻而易举便瞧见他眼睑下浮着一圈淡淡的青黑,衣衫上更是沾满了混杂的药气,更不用说早在刚才进门时,她就已经发现这屋内一片凌乱、满地狼藉——
为这一纸丹方,眼前之人到底几天不曾合眼呢?
心头慢慢有一股极深的情绪淌上来,周满忽然唤他一声:“菩萨。”
王恕仿佛没听见,仍道:“我早该想到的……”
周满不听,径直打断他:“去睡觉吧。”
王恕顿时怔住,有些茫然地看向她。
周满只道:“该你做的、不该你做的,你都已经做了。剩下的事,无论有多难,都不再同你有半点干系,我们自会处理。”
金不换也道:“若再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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