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人,大半夜又听见外面有动静,他当时的恐惧,可想而知。
可越害怕,越睡不着。
这时成方斋读过的圣贤书终于起了一点作用,他将“子不语怪力乱神”在心中默念十遍,总算鼓起勇气,扒到窗边,戳开窗纸,悄悄往外看去。
子夜时分,月色朦胧。
竟是有四五条黑影,模模糊糊宛如四五道烟气,朝着周满家的方向去,直接翻过竹篱,进了院子。足足过了有小半个时辰,才从里面出来,站在柴门前,似乎商量了几句,然后便消失不见。
他当时害怕去了几分,只以为是有贼来偷东西,睁着眼睛撑到天亮后,便去周满家查看。可周满家本就徒然四壁,能丢什么东西?
什么都在。
只有原本放在屋檐下的那把柴刀,看下面的灰尘,似乎有被人移动的痕迹,好像曾经被人拿起。
成方斋记得,那是伯母用来剁周满小指的柴刀,心里觉得诡异,正想要凑近了看。
可谁想到,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你在这儿看什么?”
成方斋吓了一跳,转头一看,竟是孙屠户站在竹篱外,满脸横肉,却用一种阴恻恻眼神盯着他。
听到这儿,周满便问:“是孙屠户知道他儿子是你动的手来找你了?”
岂料,成方斋脸上忽然显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竟道:“不,他不是孙屠户!”
周满心头一跳:“什么?”
成方斋呼吸急促:“孙屠户杀猪吃肉,长得很胖,走路的时候脚步总是很重,可那两天下过雨,外面的泥地很软,我看见他走过的地方,脚印却都很浅!而且一只脚深,一只脚浅,很奇怪。”
周满开始感到一丝诡谲。
成方斋手指已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望着她道:“我不敢跟他说话,拔腿就跑了。可回到家之后,听我爹说,孙屠户早上跟人问去城中测试根骨的事,还打听你当时进城测根骨的事……”
这下轮到周满心底冒寒气儿了。
成方斋道:“从那天起,我看村子里好多人都不对劲起来。甚至连我爹……”
成夫子虽然看不上在村中学塾教书这件事,可收拾书的时候,从来都是把《论语》放在所有书上面。可半个多月前的一天早上,他走进屋里,忽然看见他爹桌上,一本《南华经》赫然将《论语》压在下面……
那真真是一股恶寒窜遍全身。
成方斋脑袋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被这最后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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