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父皇，不知道四弟这么说，是暗藏了什么玄机？”
“他的玄机就在于，这个事情一开始如果按照权贵百官的要求，该怎么做怎么处置呢？”
嬴政说道，“他本可以，或者说本应当把权利交给整个朝廷，让百官们来决定，或者说，让整个朝会来决定。当然，他是皇帝，他也可以自己这么做，他有这个资格，可以让一开始的条件，更为强硬一些。
但是，皇帝也是人，也是有责任的。谁做谁就要承担这个风险。老四是个聪明人，他的聪明在于，明明他可以做主的事情，最后也是会由他来做主的事情，他却找别人来承担这个风险。”
“承担风险？”
“对。”
嬴政说道，“如果事情做不成，朕问你，最后会是谁的责任，谁的过错？”
“那……是权贵们商议不拢？是……治粟内史的不予？是商贾的不配合？是……”
扶苏说着，忽然脸色一变，“儿臣明白了，是所有人。”
“对，是所有人。”
嬴政说道，“你以为真的是皇帝，这样大家选出来他们自己满意的人吗？不，不是他们，是他！治粟内史有什么要求？他能有什么自己的要求，他敢有自己的要求吗？”
“他的要求，其实就是皇帝要求。”
扶苏恍然点头，“但最后大家怪罪，也只会怪罪到这一步。”
“对，怪罪到这一步就怪罪不下去了。”
嬴政说道，“而且，治粟内史直面的是那所谓的十大贵族，那如此风险和责任就对冲了，这是其一。而十大贵族们，果真就会永远铁板一块吗？这，是其二。”
咝……
这倒是……
扶苏听了，也反应了过来，这个问题，他刚才也忽略了。
“所以，老四这一次，又是既要把事情按照自己的意志来做，但同时却又让这些人都帮他来承担这个风险和责任，万一不行不能是皇帝的过错，大不了搞砸到底，这个治粟内史再换一个人罢了。”
嬴政说道，“皇帝就该这样做，单独的一个臣子，他的职能，就是成为皇帝皇权的拥护者，或者说难听点，就是替皇帝挨骂挨刀的那个罢了，满朝文武，说起来，职能责任，都是这么回事。至于皇帝，只要牢牢掌控主动权就够了。这个事情老四已经想明白了，你也要想明白才行。”
“儿臣，明白了。”
扶苏听了，这才惶惶然点头。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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