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那本该暖煦的光,艰难地穿透古宅庭院中肆意疯长、高过人头的荒草丛,似无力挣脱囚牢的困兽,仅投下几缕斑驳且病恹恹的光影,在满是青苔与腐朽气息的地面,勾勒出歪扭、诡谲的轮廓,却全然无法驱散这仿若凝冻千年的阴森。寒意如细密冰针,毫不留情地刺透衣衫,直扎肌肤,陈生熬过那惊悚一夜,脸色惨白似霜打的残荷,眼眶深陷,血丝满布的双眸透着无尽倦容与惊惶,脚步虚浮得仿若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似用尽全身力气,强撑着精神,召集仆人们,声音颤抖得厉害,却还硬装镇定,叮嘱诸事小心。
众人散后,正厅宛如一座死寂的古墓,幽深得让人胆寒。雕花窗棂外,几缕枯草被风裹挟,簌簌擦过窗纸,那声音恰似冤魂在幽咽低语,又仿若指甲刮擦黑板般刺耳揪心。陈旧的房梁上,尘埃于微光中悬浮,仿若无数诡秘的幽灵,在死寂空间里伺机而动,随时能变幻出骇人的模样。墙角暗处,阴影浓稠如墨,似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冷冷盯视着一切。陈生独自折返,抬手抹了把额头冷汗,那冷汗仿若冰冷的溪流,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湿痕,恰似恐惧在无声蔓延。他在桌前缓缓坐下,刚要细究木匣物件,“呼”地一阵阴寒劲风仿若恶兽咆哮,破窗而入,吹得信件沙沙狂响、烛火摇曳欲灭,恰似鬼手肆意戏耍,厅内温度仿若瞬间降至冰点,陈生呼出的气瞬间凝成白雾,缭绕在身前。
抬眸间,那素白旗袍女子现身于厅中立柱旁。立柱周遭似被一层幽黑雾气缭绕,那雾气仿若从地狱深渊升腾而起,黏稠、厚重,女子身影于雾气中若隐若现,虚幻却散发着能冻彻骨髓的寒意,周身冰雾仿若实质,丝丝缕缕飘散,让周遭空气瞬间凝冻,呼吸间都能呵出白气,脚下青砖,因这寒彻之气,凝起一层薄薄白霜,蔓延开来,似是怨魂踏出的冰冷足迹。墙壁上,烛火映照下,陈生的影子被拉得修长、扭曲,仿若狰狞怪物,与女子的幽影交织,似在共舞一曲死亡之舞。
陈生心脏猛地一缩,仿若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紧,寒意从脚底直蹿头顶,惊恐瞬间盈满眼眸,身体不受控地微微颤抖,心底惨叫:“这邪祟怎又出现,何时是个头啊!”女子仿若被幽暗中的丝线牵引,飘然而至桌前,苍白手指轻抚过同心锁,锁身刹那凝霜,寒意仿若有了生命,沿着木纹丝丝渗透,桌面转瞬绽出霜花,宛如诡异冰纹。此时,厅内的死寂被女子轻微的动作打破,却更添几分毛骨悚然,似静谧湖面被恶鬼搅乱,泛起的是死亡与恐惧的涟漪。
女子缓缓抬头,长发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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