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首帖耳。
起初,邪念初萌的玄风,心怀忐忑,仿若偷食禁果的亚当,趁着夜色浓稠如墨、似黏稠沼泽将道观包裹,悄然溜出道观后门。他背上师父视作珍宝、传承几代、刻满符文的桃木剑,那剑身幽光闪烁,似在警示又似无奈叹息;扛着一把锈迹斑斑、齿刃残缺的铲子,在月色下身影鬼魅般飘向城郊乱葬岗。
月色惨然,仿若被一层阴翳薄纱死死捂住,只透出几缕幽冷蓝光,艰难地洒在那片荒芜死寂的乱葬岗上。此地仿若被时间遗忘,又似被地狱唾弃,断碑残碣横七竖八,宛如一只只破土而出、张牙舞爪的恶鬼,石面上青苔斑驳,似是岁月的脓疮;荒草疯长,高可及腰,在夜风中摩挲纠缠,发出“沙沙”怪响,恰似阴魂在暗处咬牙切齿、喃喃低语。野狗红着眼,穿梭在暗影缝隙,时而驻足,咧开嘴,露出森白獠牙,朝着虚空低吠,那声音尖锐,划破死寂,仿若预警着闯入者即将面临的厄运。
玄风踏入这片阴森之地,鞋底被淤泥与腐草纠缠,每一步都似有亡魂拉扯。额头豆大汗珠滚落,砸在泥地,洇出湿痕,牙关紧咬,咯咯作响,手中铲子在颤抖中狠命掘入泥土,每一下都似叩响地狱幽深之门,“哐当、哐当”,沉闷声响在夜空中回荡,惊起一群栖息的黑鸦,呱呱乱叫,扑腾着冲向更浓的夜色。泥土翻飞,腐臭气息如实质化的瘴气,扑面而来,熏得他几欲昏厥、肠胃翻搅,酸水直冒。
好不容易,第一具尸体被艰难拖出,衣物残破不堪,丝丝缕缕挂在浮肿躯体,面皮青灰,像是被幽潭水长期浸泡,泛着令人胆寒的色泽,身躯软烂,拖行时落下黏腻腐肉,似是拖出一条黏稠罪恶轨迹。玄风强忍着惧意与厌恶,仿若被邪念操控的木偶,将尸身拖入一处隐秘山洞。
洞中,四壁湿漉漉,水珠滴答,似是山岩哭泣;石笋倒垂,仿若狰狞獠牙。他架起一口黑黢黢铁锅,锅底满是陈年积垢,燃起柴火,火焰在幽暗中跳跃,映着他愈发扭曲的面庞,光影摇曳,恰似群魔乱舞。玄风深吸一口气,双手颤抖着将那具冰冷湿滑、散发着令人作呕恶臭的尸体慢慢放入锅中,尸体与锅沿碰撞,发出“噗通”一声闷响,溅起几点浑浊泥水。
随着火势渐旺,火焰贪婪地舔舐着锅底,尸体开始有了反应。起初,只是细微的“嘶嘶”声,像是尸体在无声抗议这亵渎之举,接着,那声音愈发密集、响亮,仿若无数怨灵在痛苦呻吟。皮肤在高温下迅速变色,由青灰转为焦黑,像是被恶魔烙下诅咒印记,尸身上鼓起一个个脓疱,又接连破裂,涌出黏稠黄绿汁水,与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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