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的刀尖抵住后水尾咽喉时,御所庭院的海棠树正簌簌落花。
白瓣沾着血珠飘过天皇扭曲的面孔,他双膝深陷在碎瓷与骨渣混杂的泥泞里,十二单衣的锦绣下摆浸透了暗红。
后水尾跪下的那一刻,几乎是抽干了浑身的力气。
就在方才,他还打算击退明军保卫京都,青史留名。
可万万没想到,城池不过两个时辰,就被明军攻破,数万武士几乎不堪一击。
屈辱的泪花在后水尾眼中打转。
“跪稳了!”
刀锋轻轻一挑,后水尾头顶的立缨冠滚落台阶。
这个自诩天照血脉的男人突然痉挛般佝偻脊背。
朱由检的靴底正碾着他的后颈,将那张涂满白粉的脸按到地上的泥土中。
一旁,石亨握着刀柄的手骤然收紧。
他看见天皇的指尖抠进青砖缝隙,指甲翻裂处渗出的血。
更远处,杜阳的喉结上下滚动——屠城令已下过三次,但天子亲践神裔,这是要绝了倭寇千年信仰的根!
“把玉玺交出来!”
朱由检松开脚,染血的龙纹靴尖踢了踢天皇抽搐的脊背。
而后水尾听到朱由检的话后,不敢犹豫,赶紧告知了玉玺所在,随后,后水尾就在几个明军的押解下,将玉玺拿了出来。
后水尾颤巍巍捧出紫檀木匣的刹那,庭院里响起一片抽气声。
匣中蟠龙纽玉玺竟与大明国玺形制相仿,只是蟠龙缺了一爪。
“天朝陛下,国玺奉上!还请陛下,饶我一命!”
“你倭国乃一藩邦小国,一方印也敢称国玺?”
朱由检冷笑挥袖,随即看向身后的杜阳。
“去把这方印给朕融了!从今日起,这天下,再也没有倭国天皇,更没有倭国!”
融完了玉玺,朱由检便让人安排后水尾写退位诏书。
毕竟灭国,也需要走流程!
杜阳将蘸满墨汁的狼毫塞进天皇指缝。
“先写退位诏,再写安民书!”
诏书上的血手印是按着天皇面门盖下的。
当写到“扶桑永归明土“时,后水尾突然暴起扑向砚台,却被朱由检反手一刀劈断右腕。
断掌抓着毛笔跌进砚池,溅起的墨汁溅到了朱由检的身上。
这一刻,朱由检的愤怒再也掩饰不住。
“让你好好写你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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