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她的眼睛才能适应这里的光线变化,接着便看见一个身形高大、衣冠整洁奢华的男人昂首阔步向她所在的位置走来,正是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丞相王崇厚。
夏侯纾虽是女眷,可也曾在宴会上见过这位名扬天下的南祁首辅大臣,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王崇厚虽然已年过五十,却依然容貌迤逦,精神抖擞,上好的衣料和华丽的暗纹更加衬托出他的身份高贵。纵横官场多年的他仿佛自带气场,光是往那里一站,便已经让人感受到他那有内而发的威严。
夏侯纾想起银香说易舞曾在请画师画像时感叹岁月无情,红颜易逝,那么这岁月对于诸如王崇厚这样的男人来说就太过仁慈了,除了在他的脸上增添了些许皱纹,更多的却是沉淀后的沉着和气度。
看这仗势,王崇厚像是早就知道她要来似的。
夏侯纾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突然意识到王崇厚就像那个守株待兔的农夫,而自己则是那只愚蠢的兔子。
王崇厚步伐平缓地沿着铁笼子绕了一圈,像是观赏猎物一般饶有兴致地将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夏侯纾细细打量了一遍,最后才在她面前停住,一面气定神闲地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一面慢悠悠地问:“壮士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夏侯纾瞅了瞅将自己团团围住的侍卫,又顺着敞开的大门看了看对面黑压压、偶尔反射出点点星光的屋顶,突然就泄了气。她太大意了。且不说她现在如困囹圄,插翅难飞,即便是她神通广大能够逃脱这铁笼,也会被潜伏在对面房顶上的弓箭手射成刺猬。
王崇厚设下此局,必然做了万全之策。然而他如今将她困在此处,而不是直接诛杀,或许就是想要留个活口,以便套她的话。所以无论她说什么,似乎都不合适,一不小心还可能中了对方的圈套,失去生存的机会。既然如此,她还不如先看看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意图。
“原本还以为是个聪明的,看来是我高估了。”王崇厚等不到夏侯纾的回答,也没了耐心,语气颇为遗憾。而后他面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侧脸对着旁边的侍从说:“既是无用之人,那便杀了吧!
“等等!”夏侯纾大惊道。她光盘算着自己的那点利弊,却万万没想到王崇厚平日里看着端庄威严,号称宅心仁厚,在说出“杀了吧”三个字时竟然如此随意,仿佛在说“这杯茶凉了,倒了吧”一样轻松寻常。
王崇厚很满意夏侯纾的反应,继续睥睨着她。
在王崇厚静听下文的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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