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纾曾听家中的花匠说过,松树的根系发达,向来有百尺盘虬龙之说,而那湿漉漉光秃秃的崖壁上,除了男孩抓着的那棵松树,周围还稀稀疏疏的长着四五棵大小相近的松树。这对于营救那个男孩来说绝对是个优势。
计划好如何施救后,夏侯纾再次打量了一下并未散开的香客。见他们都伸长着脖子神色复杂的望着自己,她脸上的表情瞬间收敛起来,语气严肃地说:“我知道你们怀疑我,甚至都想看着我如何自己打自己的脸。可上天有好生之德,也希望你们有一颗慈悲之心,即便帮不上什么忙,也请行个方便,不要挡路。”
云溪早就看不下去了,也帮着在旁边吆喝:“对啊,人命关天的时候,你们都赶紧让开一些吧,我家姑娘才好救人啊!”
云溪的心里除了不满,还有一丝不甘。在场的不乏身强力壮的男人,却都不及夏侯纾一个女子,偏偏苦主还怀疑夏侯纾的能力。她越想越气,又见那些香客只有几人往后站了站,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连带着语气也不太好,便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不帮着救人就算了,可别耽误我家姑娘救人!”
香客们面面相觑,纷纷将目光落回夏侯纾身上。他们似乎从她冷若冰霜却又极为认真的脸上看出了某种坚定,赶紧听话地往旁边挪了几步,本就狭窄的石板路才终于宽敞了些。
夏侯纾这才看向依然跪在地上的妇人,劝说道:“大婶,时间紧迫,请你也站到旁边去吧。”
“可是……”妇人看了看崖壁下哭喊着的儿子,又望向夏侯纾,神情感激却又有几分不忍。她虽然一心要救自己的孩子,可碍于自己能力有限,除了焦急和求助,她找不到更好的办法。眼前的女子声称可以帮忙救她的儿子,她心中自然是十分感激,可对方也是别人家的女儿,而且年龄又这么小,看穿着打扮像是个大家闺秀。万一她儿子没救成,还搭上了这姑娘的性命,她岂不是害了别人?
真正的慈悲,从来不是慷他人之慨。
妇人艰难地抹了一把眼泪,又问道:“姑娘果真有把握吗?”
妇人的担忧让夏侯纾稍感欣慰,于是她笑了笑,轻声安慰道:“大婶,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孩子救上来的。”
妇人再次泪眼婆娑。
夏侯纾见状也不再劝说,她转头看向围观的香客,大声询问道:“你们之中可有人携带绳索?”
大家都是来上香的,自然不会有谁特意带这种无关的东西。众人你望我,我望你,没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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