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寒暄深入,皇帝、皇后登门探病第一阶段宣告结束。
朱祐樘挥挥手,让怀恩和覃吉等人去把慰问品送进府来,同时让妻子去跟老岳母金氏相处,倾述别后衷肠,而他自己则留了下来,继续跟张峦说事。
本来这种私下奏对,应该把所有人都给屏退,但朱祐樘自己也知道张延龄在张家的地位,所以把小舅子也给留了下来。
这样张延龄就可以正大光明站在张峦身边倾听二人对话,原则上只要没人问他,他是不能随便出声的。
朱祐樘开始介绍他了解的情况:“岳父受伤后,怀大伴与我说,现在朝中有人怀疑,说岳父是诈伤。”
“没有,绝对没有这种事。”
张峦摇头苦笑,指着自己的腿道,“陛下您也亲眼看到了,这可做不了假。”
“我知道啊。”
朱祐樘很随和,笑着道:“岳父好端端的,怎么可能诈伤呢?不过怀大伴他们说,现在让别人觉得岳父乃诈伤或是好事,正好可以藉此整顿朝务,对此我不是很明白。”
张峦琢磨了一下,微微颔首:“其实……怀公公说得不无道理,但就看要整顿谁了。”
朱祐樘道:“我刚登基,很多事都不明白,全靠怀大伴、覃昌他们提点……他们跟我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父皇在位时那些个尸位素餐之人给悉数撤换掉,但需要一个由头,否则会让人觉得我忤逆不孝,不按照父皇设计的施政方针和路线行事。”
“嗯。”
张峦先是点头表示认同,随即才想起看儿子一眼。
他想看看儿子是否有别的表示,让他回答出个不一样的答案。
但看张延龄气定神闲的样子,儿子似乎也认可这种说法。
朱祐樘叹了口气,道:“可我是真不懂……怀大伴一直说,让我以梁芳案为基础,慢慢扩大化,多牵扯几个人进来,这样就算不把涉案的相关人等问罪,他们也会知难而退,主动上疏请辞,如此就达到新老更替的目的。”
张峦想起儿子曾经提醒过他的话,心说这下可算是有我发挥的舞台了,平时跟儿子多聊聊天,从他那儿取取经,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
看来工夫没白花啊!
“陛下,您看是否这样……朝中老臣,咱能不动的暂且先别动。”
张峦建议道。
朱祐樘非常惊讶,圆睁着眼睛问道:“连岳父也认为,如今不应该大动干戈,是吗?”
张峦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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