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昌进到内院,见到卧榻养伤的张峦。
张峦看到覃昌前来,眼神中多少有些失望,或许在他看来,司礼监两个覃公公中,还是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覃吉更适合对话。
覃吉作为东宫常侍,是有名的老好人。
而这次来的覃昌,身上的气势太足了,毕竟是内相出身,且如今还提督东厂,人家身份地位和资历在那儿摆着,自带威压。
他却未曾想,作为先皇时的老臣,经历过宦海沉浮的覃昌对他的恭谨程度,甚至比覃吉更甚。
“陛下已知晓国丈您受伤之事,说您不必担心朝事,只管在家安心养伤就好。”覃昌照例率先传达了一下皇帝对岳父的关心。
张峦眼前一亮,期待地问道:“真不用我劳碌了?”
语气中满是轻松,仿佛这正是他所追求的生活状态。
什么大权独揽,什么位极人臣,都不如过他自己的小日子来得开心。
覃昌笑了笑,接着道:“您户部和翰林院的差事,可以先放放,但陛下交托您的事,只怕还得多费心。”
“啊?”
张峦闻言不由皱眉。
心想,这还叫“只管安心养伤”?
请问我心安在何处?
“这不,之前几个案子,尤其是您亲手负责督办的,也该收尾了……梁芳到京已有些时日,现在朝中人都在催,看如何把梁芳案办成铁案。”
覃昌继续道,“由梁芳牵扯出来的几人,尤其是彭阁老已被定了死罪,家眷俱已流放,眼下得跟朝中人有个交待。”
张峦心说,彭华的家眷还真流放了!
只不过是流放到我藏娇的金屋里去罢了。
却不知道覃昌这老匹夫,知不知道这件事?
张峦问道:“不知怎么个交待法?”
覃昌道:“彭华阁臣出身,虽作恶多端,但为官多年,始终有一定名望,加之这些年来他一直都韬光养晦,现在朝中也开始出现为他求情的声音,说是判死刑实在太过,完全可以将功补过,减死流放为宜。”
“哦。”
张峦一听便明白了。
他心说,原来不止是我觉得彭华死得太过潦草,就连朝中人也觉得他可以挽救一下?
另外,兔死狐悲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感受,而是朝堂上下都带着如此担忧。
覃昌继续道:“现在刑部正在议定这件事,今早朝会时刑部尚书就曾提出来,不过陛下的态度很坚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