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压着案子不重审,她即使去京城闹个底朝天,伍掌印太监也能压下去。百名官员千名家眷联合跪午门喊冤,皇上都当不知道。更何况这个小女孩……”
柳千户柳奕石听到这么多私事,心头直叫苦。轻声表态:“这一路上山高水低,死个把人根本不算什么。我……”
“我知道,”崔悯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再说了:“她是故意激得我重查案子的。只是……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场狩猎游戏,谁在算计谁,谁在利用谁还不一定呢。你们又怎知道不是我在故意利用她查案呢?”
两名下属立刻闭嘴。
崔悯眺望着夕阳,神色慎重:“她的威胁根本奈何不了我。这只公主车队已经由我掌控,没有我的话,她甚至走不出这个南花园。但是,她的提议却很好,简直是深得我心!”
他目光透出一丝喜色,嘴角微翘,强忍着没有失态地笑:“你们恐怕也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追查这案子。几乎是费劲心机,弹精竭虑,无所不用其极。却因为程大贵已死,证据链已断,始终抓不到一点破案契机。单从外围查案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了,但是如果从内部查案,程雨前在李氏身上下手,也许能打开一个缺口。这个小雨心智坚韧,头脑也管用,有一种执著的狠劲。说不定她就是一颗奇军迭出的‘军’棋,能逼着李氏说出实情。”
“她貌似精细,其实有些鲁莽。不一定能压过李氏那个滑头。”姜千户说。
“所以,”崔悯气定心闲地笑了:“她来找我了。她知道斗不过李氏,所以她找我合作了。”崔悯伸出手,五指握成拳头。晚风夕阳中他的身材纤细如柳,面孔上却是铁石般的刚硬。他轻声细语地说:“我可以。我有办法逼李氏开口。我们合作,确实是逼出真相的唯一方法了。我要得到真相。”
姜千户摇摇头:“我还是觉得这位程姑娘太自私偏激。这品性,可没有那个范明前和美大气、心肠仁厚,更像个相国千金。”
崔悯霎时间冷目如电,面如冰霜,脸色变得冷酷至极。他冷冷地抬眼看姜折桂斥道:“——你错了!”
“你太感情用事了。管她谁是范氏女,管她谁善恶忠奸,这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只追求一个真相。我只知道这世上没有挖不出的真相,没有审不明的案子给不出的公平。我就想知道自己当年是不是判错案,把劫匪女儿当做丞相女儿了。这才是我进锦衣卫衙门的初衷。把那些违背律法的强盗匪徒们都一网打尽,把那些威胁国家与江山的国贼巨贪们都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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