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军为害,侵占尔等家乡。值此危难之际,更该忠君报国,勠力同心夺回故园!正如季汉忠武侯后出师表中所言:臣鞠躬尽力,死而后已;至于成败利钝,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
“遑论为己,为家,为国,都须尽力,莫怕前程不明……”老者还待继续长篇阔论,突见堂中一位兵卒举手发问。
“有何事?”
“先生,你说的这些我们不懂。”这个兵卒起身恭敬一礼之后,“我等只知道救我们家眷,予我们衣食,护我们周全的是裴军主。至于朝廷,除了年年岁岁让我们服各种徭役,他们还会做什么?”
此言一出,堂中众人纷纷骚动,另有一人也举手起身,“一世为镇民,百代为镇民,不得出,不得走。如此还罢了,无非就是在这边疆苟活,可是连年灾旱不断,镇中分明有粮食却把持在贵人手中,连饭都不给我们吃饱!这是什么朝廷,还叫我们如何为国效力?”
这话似是引起了共鸣,顿时鼓噪声从小变大。
老者无言的看着堂中议论纷纷的兵卒,面色苍白,久久不语。
“你们就是如此读书习字的?军法如何规定忘了吗?”
窗外的李虎在裴昇示意之下,走进书塾,大声呵斥。
堂上骚扰顿息,众兵卒赶紧整齐坐好,双手放在膝上,脊背挺直,就连屁股也只敢轻轻沾在胡床上。
“罚你们出去绕校场跑三圈!”
“喏!”
众兵卒涨红了脸,排成队列依序出了书塾。
“老翁不必为他们所言挂怀。”裴昇走进书塾,看着脸色颓唐的老者。
“老夫宦海沉浮几十载,焉能不知他们所言句句是实话。”老者有些茫然,随即又振奋精神,他目光炯炯的看向裴昇,“其实我这次前来六镇,就是受命来改镇为州,此后所有六镇镇兵非流放之徒,悉免为民,入仕游宦,都如中原一般无二!大家不会再被六镇束缚住了!”
老者所言和兴奋却丝毫没有感染到眼前的裴昇和李虎。
看着面无表情的两人,老者不禁揉了揉眼睛,嘴里叹气,“朝堂积弊难返,我何尝不知,边镇困苦,洛阳里却人人攀比斗富,无所不用其极。老夫深恨深恨呐!”
老者所说的是神龟年间高阳王元雍和河间王元琛比富的事情,元雍有仆从六千,歌姬五百,每逢外出,仪仗,车骑,塞满街巷,归来管弦不断,一顿饭耗资数万钱。
元琛不服,买了十匹宝马,用白银作马槽喂食,窗饰用玉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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