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自有命数,你且回去吧!”
“海边来的穷酸鬼,还妄想成仙!”
“你看她那个丑样子!”
……
谢幼安猛地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深得如同冰天雪地里化不开的墨,身上汗津津的,她摸了摸发烫的面颊,目光沉沉。
又睡着了。
重生之后,她回到了八岁这一年,许是因为体弱的缘由,总是有睡不完的觉,还老是梦到从前。
“醒了?”
清朗的声音传入耳畔,谢幼安收起心绪循声望去,敛眸轻唤:“师尊。”
日光和煦,青年倚窗而坐,一手支着头,一手执着陈旧的书卷,束发的白色缎带随着广袖垂下,时而被风吹动与几缕青丝交织在一起,清隽中透着几分慵懒。
闻声他放下书卷起身走到榻边,伸手抚上她的额头,长眉微拢:“发烧了。”
青年生了一副顶好的皮囊,眉目疏朗霁明,温润如玉,这样的相貌没有任何的攻击性,让人容易一眼就生出好感。
谢幼安盯着他,目光深了深。
似玉留辉,如月生晕,这是她初见东方行云时脑海中浮现的词。
前世她还没拜入仙门前,被邪修屠了村子无家可归,一路流浪到了城镇里,结果被人牙子绑了卖去了青楼。
而这一世她刀子都磨好了,东方行云却先出现了。
那时的她捏着脏兮兮的馒头蜷缩在冰冷潮湿的巷子里,东方行云踩着一地月光走来,俯身递给她一张热气腾腾的饼,笑的温和:“吃这个。”
这人倒也奇怪,明明是个修仙之人,却也不谈什么根骨资质,一眼便瞧中她,说要收为徒弟。
谢幼安并不想重复上一世的轨迹,于是从善如流认了这个师尊。
眼下她跟着东方行云已经第三日,正乘着灵舟飞往宗门。
对方倒不像是第一次带小孩,许多东西早有准备,且事无巨细,不过关于修炼的事情倒是只字不提,自己身份也只是寥寥几语带过,并未细说。
据东方行云所言,他乃是云州人士,目前是一派掌门,门派位于云州以北的出岫谷,唤为无敌宗。
谢幼安初听这门派名只觉得好笑,她看这东方行云满身的书卷气,怎么就给自己亲手创立的门派起了个如此直白的名字?
且不说这名字听起来土了吧唧,最重要的是太过狂妄,若是名副其实倒还好,若名不副实,纯属招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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