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一下白门。”嬛伶点点头道:“好。”
次日天一早,众女伶陪着柳如是来到栖霞山,杯酒素食祭奠了寇白门,柳如是对娴伶道:“你先带大家回去吧,我有几句话和她们姐两个说说。”众人去后,柳如是便道:“其实我这次来,是有别的事情。”嬛伶嫏伶见她神情严肃,便问:“什么要紧的事吗?”柳如是点头道:“金圣叹被抓了。”“金先生!”嬛伶不由惊诧,“他怎么了?”嫏伶道:“我听屈大均先生说,金先生有意出仕朝廷,应该不会有什么出格之举啊。”柳如是道:“这倒是不假。去年也不知什么时候,他批阅的《水浒》、《西厢》竟传到了先帝手中,先帝对他十分赞赏,称道:‘此事古文高手,莫以时文眼看他’。消息传到苏州,圣叹是感怀而泣下,向北叩首,拜谢天恩,以为出仕之日不远了。”嬛伶带着一丝疑惑,问道:“那后来出了什么事吗?对了,这和姐姐又有什么关系?”柳如是一笑,道:“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吧?算起来,我也是金圣叹的舅母啊。”“啊?”嬛伶嫏伶都不敢相信,“舅母?”柳如是道:“钱先生是圣叹的舅舅,我可不是他的舅母?说来可笑,自我跟了先生,他族中亲眷无一人肯认我是钱家的人,只有这个放荡不羁的圣叹,比我大十岁,胡子一把的,见了我却还恭恭敬敬地称一声舅母。”嫏伶叹道:“这是先生敬重姐姐的风骨。像姐姐、先生这样的人,本就不该受那些世俗评判的。”柳如是点头道:“是啊,所以我也是敬重他,这才为了他到江宁府来。”嬛伶因问:“那先生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柳如是一叹,将苏州的事情一一道来。
原来,金圣叹那一直蛰居苏州吴县家中,新任县令任维初一面以严刑逼迫百姓缴纳赋税,无辜打死一人,一面盗卖官米中饱私囊,致使百姓生计无着,苦不堪言。金圣叹这样的热血人士岂肯坐视?便联合了几个有骨气的秀才,写了揭帖到苏州府的先帝灵前哭庙,当场控诉任维初的罪行。百姓告官,这样的事情虽然前朝也有过,可如今没有再世的青天,哪个百姓敢信呢?苏州府的官吏知道了,也不敢管,可又不能不管,于是一纸公文将此案送到了江苏巡抚朱国治面前。朱国治得了公文,先看那哭庙的揭帖,只见写道:“顺治十八年二月初四,江南生员为吴充任维初,胆大包天,欺世灭祖,公然破千百年来之规矩,置圣朝仁政于不顾,潜赴常平乏,伙同部曹吴之行,鼠窝狗盗,偷卖公粮。罪行发指,民情沸腾。读书之人,食国家之廪气,当以四维八德为仪范。不料竟出衣冠禽兽,如任维初之辈,生员愧色,宗师无光,遂往文庙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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