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直不起腰,直说自己的伯父老糊涂。嬗伶见他如此坦荡好爽,全无富家子弟的矫揉造作,不免十分敬佩,拍着甘文齐的肩道:“这里你最厉害,竟帮着我们装神弄鬼吓唬自己的伯父。”娴伶道:“也是,那天晚上帮着柔些进去‘闹鬼’,真是不容易。要是没有甘公子这个内应,我们可办不到。”嬛伶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们这一闹,往后甘家人都信有鬼了。”“这怕什么?”妖伶道,“李先生说了,我们唱戏的先祖就是装神弄鬼的,我们不过是‘认祖归宗’啦!”甘文齐道:“不怕不怕,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没准你们这一闹,我们家的家风反而好了!哈哈哈!”
柔些走上前来,跪在李渔以及众人面前,磕头道:“柔些永世不忘先生、公子和众姐妹的救命之恩。”嬛伶忙拉起来道:“这么客气干嘛?对了,你呀,已经不是柔些了。”“对对对!”甘文齐忙接道,“在甘家先生急中生智,替你起了个好名字,叫嫣伶。”嬗伶道:“对啊,你以后就是嫣伶了,是我的武旦了!”嫏伶笑道:“什么你的?是我们大家的,是倾月班的!”嫣伶拿出藏好的卖身契,交给嬛伶道:“没错,以后嫣伶就是倾月班的武旦了。”嬛伶笑了笑,一把将卖身契撕毁,道:“你是你自己的,你想在哪里是你自己的心决定的。”嫣伶惊诧中含泪笑道:“嫣伶就在这里。”众人听此禁不住感怀,媛伶翘着嘴,喜道:“真好!欢喜大团圆的结局,我最喜欢了!可惜,宋公子没能看见。”众人都不由看向媛伶,媛伶含羞低了头。
甘文齐笑道:“哈哈,要是振宁兄听到这句话,非高兴死不可,媛伶竟然惦念着他!”嬗伶忙又拍了甘文齐一下,正色道:“哎,趁他不在,你说清楚。他是不是谋划着抢走我媛伶姐啊!”甘文齐也正色道:“你们要是和我振宁兄熟悉了,就知道他是个多么心地单纯的人了。我常笑话他不能继承家业,否则以他的个性,不是被那些不厚道的奸商骗光了家产就是被家里下人糊弄得团团转。”“少打岔!”嬗伶喝道,“没交待实情就先自夸起来了。他好不好,要我媛伶姐说了算,而且,还得我们姐妹这一关!”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媛伶红晕满面,娴伶忙捂了嬗伶的嘴道:“就你事多!改日找个人先把你嫁了,省的在姐妹耳边聒噪。”嬗伶道:“就我这样的,谁敢要我啊?嫁了人,非弄得人家鸡犬不宁不可。”甘文齐打趣道:“没事,你要是不嫌弃,我们甘家的花园尽管给你闹鬼去。”众女伶听了都哈哈大笑,嬗伶瞪了眼睛,追着甘文齐就打,女伶们见此笑得更欢了。
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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