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动地站在城楼的轩窗前,深情地向着城南的方向眺望。
远处的龙门山,树叶凋零,蓬草如灰,暮霭之中,炊烟在袅袅升起,落日的余晖,渐渐淡去的紫霞,一寄疲惫的白马,一个身穿绿衣的卫士,披着薄薄的霜露,在荒芜的旷野上急速狂奔。远远望去,犹如天边的一只展翅高飞的大鸟,时隐时现…时隐时现…渐渐地…渐渐地…化作了微弱的、模糊的、小小的黑点,最后,消逝在萧杀无边的天际尽头。”
就在这时,老人忽然听到院落一角,传来一声低沉的咳嗽声,便猛然抬起头,这才发现竟然有两个年轻人站在那里,看其打扮,似乎是公家人,于是缄默了片刻,便叹息了一声,怅然地对两位少年说到:
“哎…今日就练到这里吧!”
两少年一听,顿时如释重负,立即起身,利索地将古琴装好,然后与老者道别了一声,便匆匆离去。
老者瞥了杨之江他们一眼,便站起身来,一声不吭地坐到了后边的藤椅上,一副孤高自傲、息交绝游的隐者范儿。
只见他将紫砂茶具稍作整理了一下,便开始烧水、温壶、装茶、冲泡,然后慢悠悠地用竹筷刮去浮在上面的茶沫,将壶盖盖上,再浇上热水,其后,将一只烫好的小茶杯,放置跟前,提壶轻点,最后捏住茶杯边沿,小口酌饮,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俨然没将范清婉两人放在眼里。
其实,范清婉明白老者的态度,并知道他目前的处境,一个人独居惯了,对外人很是排斥,更何况还是两个不速之客。据她了解,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眼前的这位老者与当时国内的那些古乐大家一样,由于与那个时代格格不入,几乎个个都是悲剧,往往一人牵连一家。顾圣婴一家,马思聪一家,都曾遭受劫难,老者自然也受到过类似的冲击,而今只剩下孤家寡人一个。
此时,她发现老者身上具有一种特别的气质,甚似先秦墨家的处事风格,冷静,喝茶,消消气,见杨之江意欲开口,便连忙拉了一下他的手,以示稍安勿躁。也许她根本没有想到,就这一拉,却令杨之江的内心激动得波澜壮阔,差点儿不能自持。后来,二人在一次约会中,还曾探讨过此事,一个称是故意的,有趁机勾引之意,另一个则称是无意的,是他自作多情,心术不正。
范清婉见老者已然喝完了第二杯茶,这才开了口,用一种谦顺的语气说到:“刚才听前辈教琴释义,晚辈有一事不解,想请教一二,不知可否?”
老人并未响应,而是依然在作自斟自饮状,只是眉头微微向上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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