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身来,双瞳倒映着这蔼蔼暮色,却毫无暖意,薛兆不等他开口,便主动垂首道:“这次是下官疏忽,办事不利。”他头皮一阵发紧,也想不通怎么就这么一会,又把谢尚书放进去了?此刻懊恼得恨不得撞墙。
他垂首片刻,依然没有听到张相回应,微微抬首,发现张相并未看他,而是在看……他身后?
薛兆愕然回头。
那里停了一辆车驾。
谢太傅在侍从的搀扶下缓缓下车。
张瑾笑了一声,嗓音却凉津津的,“今日真是热闹,你瞧,皇帝自己能脱身,无须我出手。”
薛兆琢磨着张相的话,暗道:难道是陛下料到谢尚书会来,所以故意把太傅叫过来的?不对啊,陛下怎么知道谢尚书会进来,他不是会拦……
难道说……
……陛下是故意支开他的?
薛兆后知后觉地“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不远处,谢临已经匆匆朝这边走了过来。
张瑾同他互相抬手长揖。
“太傅。”
“张仆射。”
谢临并非是女帝叫过来的,他是在下值回府的路上碰见了要入宫的上柱国赵文疏,对方甩了他脸子,他这才知道那孽子又造了什么孽。
谢临年轻时堪得起忠义二字,却得知昨夜宫闱刺杀之事,心下惊骇万分,此刻几乎是匆匆来到紫薇殿外。
尚书省左右二位仆射,自古便有左右相之称,论实权张瑾不输于太傅,但论资历辈分与品阶头衔,张瑾须得礼让三分。
张瑾微笑道:“谢老德高望重,事关陛下,由谢老出面更为妥当。”
谢临一看张瑾也知道了,险些气撅过去,当即黑着脸甩袖入殿。
殿门几乎是被狠狠撞开的。
混乱的脚步踩着冰冷的地砖,几道凛冽的影子被烛影照着,朝着暖阁延伸而来。
谢安韫几乎是在瞬间就感觉到了。
他猛地睁开眼睛,一刹那,两道目光交汇,女帝微微一笑,挑衅般地问:“谢卿还要继续吗?”
他盯着她,明白了什么:“陛下料到了?”
“早就跟你说了,朕不能碰,如果朕给你在后宫安排一个侍君之位,你才名正言顺——”
她的嗓音压得很低,很快就被急促的脚步声盖住。
谢安韫猛地松开手,伸手去扯帘帐,只来得及挡住她虚弱的身形,下一刻薛兆已冲了过来,将他用力拽开,以剑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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