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启祾支吾了一下:“我姓姒。”
姑娘把头一歪:“姒?怎么写?”
姒启祾回头看了一眼樗,张开左手,写给姑娘看。姑娘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仔细看了半天,笑道:“好奇怪的姓撒。那你叫什么名字呐。”
姒启祾略作迟疑,还是说出了全名。姑娘又把头一歪,问他怎么写,他又只得在手掌上写给她看。姑娘看了很高兴,便问他是不是亚当的朋友,是不是以后还会常来寨子上玩耍。姒启祾不太想回答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看着姑娘干笑。
“阿舍,你要是喜欢他,我以后就常带他来好了。”椿这里笑嘻嘻地接道,“可能不能留住他,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阿舍绽开了笑靥,有点羞涩但又很得意,雀儿一般转身跑开了。椿和亚当都笑了,樗也在旁笑着。姒启祾本就不自在,看见樗的笑和椿他们是一样的,便更加烦躁了。可他不想把这点醋意表露出来,遂用同样玩笑的口气道:“我要是真跟她好上了,你敢把我留在这寨子上吗?”
椿乐了,看着樗,冲着姒启祾:“成全一桩好姻缘,我有什么不敢的?”
“你就不怕我……”
“报警吗?”椿截断了姒启祾,“从你下去吃酒酿、跳舞,到现在也一个多小时了。这一个多小时里,怎么没见你报警呢?哪怕是试着跟老乡们借下手机,给父母发个信息、打个电话报平安呢?”
姒启祾顿时哑然了,只听椿继续道:“姒启祾,你现在心里到底想的什么,最好自己先捋捋清楚。人呐,心里知道该干什么却不能付诸行动,会很痛苦。可要是连心里究竟想的什么都不清楚,那就是白活了。”
一路无话地回到溶洞,看着椿和亚当手挽着手进了房间,姒启祾才想到,这回椿竟没有把他和樗安排在一个房间。这本是合情合理的,但姒启祾突然就觉得别扭了。糊里糊涂地洗漱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反反复复回荡着樗和椿的话。她们两个都让他想清楚本心,可他这颗乱糟糟的心,转来转去,还是落在了樗的身上。
心一动,脑一热,姒启祾翻身下地,开门站到了樗的房间外。正想敲门,却瞥见崖洞边有个拔背削肩的坐影,便知是樗。他轻悄悄地走过去,见樗微颔着首,轻闭着目,右腿曲着搭在崖边,左小腿已垂在崖外,右手搭着膝,左手按着地。西斜的月把光笼在她身上,靛蓝的衣服在清风里动着袂角,叫姒启祾想起了天台山上金漆夹纻的佛像,神圣又自在。
姒启祾不由连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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