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佛智眼眸一亮,注视陈昌良久,实在惊异于陈昌所问之新奇,实有佛家之韵味。
他当然不可能被他问住,乃踱步走过去,又走过来,嘿然笑道:“自然是我知道我在回答你。”
陈昌轻哦一声,旋即问道:“那么,我是谁?”
“你是……”
如果回答你是陈霸先第六子陈昌,那么就没有回答‘我是谁’之‘我’这个问题。
而如果以‘你’为中心,回答我是陈法念之子陈佛智,则又不对,因为他问的是‘我’。
陈佛智顿时为之语塞,竟然无言以对。
“是啊,我是谁?”
他眉头紧皱,一时不知该如何去解。
他们这一问一答,只把胡颖等皆都听蒙了,但一时又不好插嘴,只得任着陈佛智呆呆发愣。
陈昌嘿嘿笑道:“你自然是你,又不是我;我自然是我,又不是你。就如雨打芭蕉,各声入耳;长街落雪,寂然花灭。自然而然,又何必纠结?”
“是矣!”
陈佛智如梦方醒,两眼立即有了光。
他父亲笃信佛家,他从小亦耳濡目染,渐渐成痴,佛智之名由此而来,就连他之前用的名字也就慢慢没有人知道了。
甚至,他从小就结缘佛寺僧人,从中选取三五十人为僧兵,时刻带在身边,一来可以保护他,二来无事时可以时时论佛,不至乏味。
就如如今,他奉了父亲之命,带着甲士远赴高要,亦不曾将僧兵留下,随之带了过来。且这些僧兵武艺不俗,足可成为这支人马的主力战将。他带着他们,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到底是不可多得的臂膀。
而他这样一个信佛之人,如今难得遇到陈昌这个可以与之谈论的对象,且言语颇为不俗,令其十分佩服,自然是心花怒放。
也不论是何场合,当下向陈昌一拱手,说道:“想不到在此城中,居然得遇一知己,幸甚幸甚。”
又疯了似的一把抓住陈昌的手,
“若小郎君不弃,可否结为兄弟?”
“唔?”
不但是胡颖、陈谈先等错愕不已,就连陈昌都被他的豪兴给弄得不知所措了。
还是胡颖看的明白,泷州陈氏乃豪门大族,如果陈昌能与之结拜,则可引为臂助,对于将来陈霸先乃至陈家上下的仕途肯定是有莫大的帮助。
胡颖当即上前来,说道:“郎君既然提出,我家小公子自然是没有推却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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