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今在夏水苏氏的一处别院大厅之中。
夏水苏氏是横跨三省的商贾世家,主要事业在湖广,俗话说“富不过三代”,但既然是俗话,就是俗人之语,夏水苏氏自祖上做了皇商,承担漕运之业起,便富贵至今,百年来连出十余位进士,更有“案山公”苏鸿涛官居二品,位列都指挥使,显然可再有三十年富贵。
近日来湖广被白莲教所害,各地粮价高涨,漕运吃紧,都需苏家运粮,门下生意正是如火如荼的时候。
不知是鲜花着锦……
还是烈火烹油。
东宫若疏也不会去纠结这些,对于她这晋人来说,苏家愈得势愈好,漕运愈腐朽愈好,此消彼长之下,大虞遭殃了,大晋才能势大。
对于魏无缺这队喜鹊阁来的人马,夏水苏氏当然不敢怠慢,处处招待有佳,灯火辉煌、笙歌燕舞、觥筹交错,客居的东宫若疏很快就跟府上的女眷们打成一片,平日里偶尔去大厅逛一逛,去县城里走一走,好不清闲。
只是今日,大厅外来了张熟面孔,其身形之狼狈,叫东宫若疏吓了一大跳。
竟是青弋江神,他儒衫峨冠,面如纸白。
堂上二十多人尽皆大惊,竟齐刷刷起身行礼,而那苏家长房家主苏鸿毅赶紧上前搀扶,生怕有半点怠慢,不仅仅是主人敬重客人那么简单,更像是奴仆敬见主子。
待江神细语几句后,家主面色似乎比死了至亲还难受,眼神里都是惶恐无措。
青弋江神面色阴晴不定,嘴唇阖着,迟迟不言,似是极其为难。
这时,东宫若疏跨出大厅,探出头来,“江神,是有何事?”
袁琦转过头,惊愕了片刻,没想到竟在这里碰到之前结识的女君子,
“东宫先生竟然在此?”
“是啊,真有缘。”东宫若疏点了点头。
一旁的家主苏鸿毅见二人相识,知趣地退开几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瞧着面色不太好。”
袁琦脸色掩盖不住的苍白,勉强点了点头,接着便把“路遇一道人,欲赠机缘却反被刀兵相向,袭击下身受创伤”云云都说了一遍。
东宫若疏越听越觉得这道人可恶,常言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作恶得好生没有理由。
“东宫先生毕竟是外人,此事跟你无关,我们自行处理便是……”袁琦叹声说道。
“路见不平,怎好不拔刀相助?”自太华山习练之后,东宫若疏已是四品,一直没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