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一同站起拱手以迎。
鬼谷自是乐与老兄为邻,对其鸠占鹊巢稍有腹诽,淡定处之。
便叫幺妹雪精烹茶。鬼谷极难开口,不然吸纳他吐出的真气,石桌石凳慢慢都会有呼吸。
雪精暗笑毕竟是大长兄来了,你不开口我不会烹茶呀?你们饮的茶哪里来的?
石桌上石杯都是远古滴水穿凿而成。雪精怕大哥嫌重,走去开启仙蝙蝠撞击若干世所成石橱,取出用女娲补天剩下的泥土烧成、形极拗拙之陶壶和陶杯。
雪精对巢父道:“大长兄,你安家的树洞,里边的一对松鼠,修行千年都快要成精了,你把人家……”
姊妹中只有幺妹敢如此对巢父说话,换做谁都要被啐唾沫。
巢父道:“我实不知——这般说来,你是想撵我走?”
另室的苌宏停下与管革激辩,站起透过窗洞道:“大长兄,雪精的意思,要你住在这里,你看这里每间洞室都与树巢一样明亮和干爽。”
巢父化恼为喜道:“贤弟明鬼神事,说中雪精的心事,谅也不难。”
雪精道:“苌宏三哥明我的心事,怎么就不明大长兄的心事?大长兄,你永远都不会从树上下来的,是吧?”
管革道:“幺妹,你错怪大哥了,搬家是我和萼绿华的主意。而且,那对松鼠已安顿好。”走近附耳低言:“它们就住在石室背后的一间小室里,修行也无碍。”
雪精差点叫出声来:“那不变成石鼠了?”
巢父搬家,两手空空,惟腰间挂只瓢。
雪精问:“这只破瓢,你带了?”
巢父道:“许由之物,舍之不忍。”
许由无怀器,手捧水而饮。麻姑以一瓜瓢遗之。其操饮毕,以瓢挂树,风吹树动,簌簌有声。其以为烦扰,取而扔之。麻姑当做风吹落的,拾起递还,如是者三。
巢父道:“此半边瓜矣,汝何惧!”许由无奈,置瓢巢父古槐下。
雪精道:“瓢虽是四哥之物,也是二姐之物。当初二姐见四哥将它放在你屋脚,担好大的心呢!知有今日,大哥身体发肤之外,当时就该欢喜无限,担什么心!”
话音刚落,一肩已被掐住,好疼好麻,连头也回不过去。忙道:“哎呀,我的好姐姐!”
麻姑道:“敢背后说我坏话!”
麻姑松开手。雪精揉着肩道:“妹子岂敢!与大哥说笑罢了,怪闷的。”
麻姑笑道:“晓得你闷,我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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