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即是说,云毓这样一个光风霁月的佛子,却原来也早就暗中派人查过她的底细了。
虽然她也理解云毓的立场,就像她自己压根儿就没有资格求得他的体谅一样,可是当这一切被撕开,她还是心底忍不住难受。
她便笑起来,“家主原来早就知道了呀。是不是兴许奴婢自己都不知道的,家主却都已经了若指掌了?”
“奴婢啊,现在就像是在家主面前赤身露体一样,实在是羞愧得再无容身之地。”
她便一下一下向他叩起头来,“求家主开恩,放奴婢离去?”
“求家主开恩,放奴婢离去……”
磕一个头说一遍,他不答应,她便不停下。
她额头皮肤薄,没几下,额头已经见了血。可她自己却恍如不觉,半点疼都感受不到似的,依旧保持原来的模样,一下一下磕头不绝。
云毓一双眼已是红了,猛然起身,伸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够了!”
可是额头上尽管鲜血殷红,她却反倒笑得更加妩媚,“家主是答应奴婢了吧?”
这么一说话,额头上一线鲜血便倏然流淌下来,滑过她嘴边。她自己尝到了血的味道,忽然忍不住想起,当日她与云毓初见,云毓因为她而吐了一口血。
彼时的他啊,也是一身雪白僧衣,偏面上衣上染着血色,那一段凄美绝艳的标致。
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云毓紧咬牙关,“……我没答应你!”
他向外嘶吼,嗓音颤抖而又沙哑,“请太医来!”
其实这对春芽来说只是小伤,皮外的罢了,也没伤到骨头。可是云毓还是满面紧张,将她抱上了床榻。等王太医来时,她的情形简直已经像卧病在床似的。
王太医先前也只是平静地劝慰云毓,说并无大碍。
可是待得王太医为她诊脉之后,王太医的面色忽然大变!
春芽瞧见了,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太医,我……没事儿吧?”
王太医却不肯直接回答她,反倒起身向云毓递了个眼色,两人走了出去。
春芽想起来跟着去听听,却被云毓派进来照顾她的弯儿给按住,“……姐姐可好好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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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厅,云毓听完王太医的话,也是惊愣在地。
“……你可当真?!”
王太医小心答:“下官敢打保票,春芽姑娘她,的确是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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