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躲闪,分明不想被人挑中。
她那天甚至画了大白脸,两根过于浓重的眉毛,躲在队伍末尾,远远看过去,映着波光粼粼,活像是个刚从水里爬出来的水鬼,怪吓人的。
若是换成别的姑娘,这样做分明是对他的冒犯。可是……也不知怎地,他却当场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用找了,他已经能一万个确定,就是她!
他不知道她是否记得当年那个小乞丐,他从没问起过,他甚至也希望她没记着——因为男子的自尊心吧,他可不希望自己最初一次狼狈的样子竟然还被人记着。
所以他从没问起过她;他也告诉自己,他也该把那不愉快的记忆全都忘记。
她的眉毛和狡黠,是那一班扬州瘦马里最好的。他觉得这样好的棋子,不放进精彩的棋局里去就太可惜了。于是他切断自己私心里的念想,将她从记忆里用力一点点抹去。
幸好他还有阮杏媚这么个青梅竹马。他想只要他用力去喜欢阮杏媚,就可以自然而然将记忆里那个灵黠的小女孩儿的身影全部遮盖掉。
后来随着年纪渐长,他心思也越来越深沉,当年布置好的那些手腕也被证明全都奏效,他就更加坚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他觉得,他已经成功地将她只当做一个棋子了。所以他终究毫不留情地将她送进了他父亲的卧房……
可是就在这一刻,当时的信念却被小舟一般的摇曳给晃得和支离破碎起来。
他分明忘了的,可是这一刻却为何又莫名地回想起来?他甚至回想起另外一个细节——
她那时坐在他膝上,一边伏在他耳边讲那旖旎的故事,手指顺着他手腕一路挑弄地滑下……却在触及他手掌的时候,极快地在他手心里塞了东西!
当日他湿着裤子,被从那画舫的船舱里,关进底层箱板的时候,他才摊开掌心去看。
原来竟是一块小小的刀刃,像是女子平素用来切开眉黛所用的。
此外还有极小极小的一块银角子,不足一两,却被摩挲得锃亮。显然是千辛万苦攒下来,一点点用铜钱兑换了来,时时用手摩挲过的。
他忍不住举起小小的银角子,凑着头顶船板缝隙漏下的阳光打量。
那银角子上,竟然有一排小小的牙印儿。
他怔住,一下子就能想象到是被那个小女娘自己咬的!
她手里是没有铰银子的剪子么?或者,她用牙咬银子来确定银子的成色?
他不知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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