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澄一字字一句句，越说越有力。
却像一字一字重击着景珩的心脏。
他呼吸滞了一下，甚至不敢去看乐澄的眼睛。
乐澄何曾见过他这样气短的模样，一颗心往下沉，声音里不知不觉带了些鼻音，“景珩，你说话啊。”
你倒是反驳啊！
她的水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墨色的眸中似乎有什么情绪在涌动。
过了一会儿，他沉了口气说：“澄澄，我没有骗你，事实就是我说的那样。之所以瞒着你，有两个原因。”
“一，乐坤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如果你知道他亲手把你妈妈推下楼梯变成植物人，我怕你伤心，怕你难过。”
“二，是我故意要隐瞒。我知道，若你知晓你妈妈出事的真相一定会追究乐坤的责任，你为了让他们离婚，这些年搜集了很多乐坤家暴你妈妈，和婚内出轨的证据，这些证据，也能把乐坤对你妈妈的伤害定性为故意伤人。他若被追究了法律责任，很有可能坐牢，而我，不希望他坐牢。”
他说着，眼底掠过一抹隐晦之色。
乐澄眉头紧蹙，十分不解，“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想让他坐牢？你甚至为了稳住他，这些年还不断地给他钱，是不是？”
景珩握住了她的手，用力地握着，“澄澄，有一件事我谁也没有告诉。我妈车祸的时候，你妈妈陪同，那个肇事司机虽然死了，可她认识，那是乐坤的一个赌友，所以，她清楚，这件事情跟乐坤有关，她那天回去找乐坤，是想问个明白，恰恰，被她猜中，乐坤收钱，负责买凶，实施对我妈的伤害。乐坤恼羞成怒，又怕你妈妈把这件事情告诉景家人，就起了杀心，他是真的想把你妈打死，并定性为家暴，这样就算你妈死了，他也不用偿命。”
“他没想到，我会追过去，发现我来了，你妈挣扎逃跑，乐坤见杀人未遂，便把你妈从推了下去，这就是事实。”
乐澄怔住，消化着他话里的信息带来的冲击感，呼吸有些发沉，脑袋像被什么打了一下，又疼又晕。
景珩见她久久不语，怕她不相信，怕她还觉得是他害了她的妈妈。
他说：“澄澄，我不会对你说谎，我也不可能去害阿姨，我有证据，你可以看看。”
他说着，打开手机里的私密相册，打开一段录音。
立刻手里流出女人挨打的嚎叫声和男人发狠的声音。
乐澄的眼睛一抬，眼泪落下来。
八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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