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办公椅上坐下,轻轻叹了口气,像电影《教父》里维托·柯里昂那样将双手交错叠放在腹前,用那上位者独有的审视目光,温和地看向夏守,然后缓缓地问道:“你想不想知道有关根源之海的事?”
对方那深红色的瞳孔让夏守感到紧张,但当目光错开时却又不自觉落到了那微微上扬的唇角,那笑容让夏守联想到刑讯拷问时负责唱白脸的漂亮女行刑官,夏守感觉自己好像被强行推进了一片雷区,此刻起,他回答的每一句话都要慎重了。
部长问的是根源之海……
自己不应该表现出对这种东西感兴趣,毕竟他又没被确诊是潜渊症患者。
那要假装不知道吗?
“哦,就是潜渊症患者会梦到的那片根源之海?我没什么太大的兴趣,部长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夏守没有假装自己不知道根源海,因为根源海是常识,就和潜渊症患者一样是常识。
但他也不觉得自己阅读根源之海资料的事暴露了,因为代替他查询资料的是苏薇雨。
“管控局对根源海的研究是非常深入的,但有关根源海的知识涉及到一些非常危险的领域,如果被广泛传播风险会非常巨大,所以真正研究的绝大部分内容是高度保密的,必须有足够的权限才能查阅。”
夏守干笑着挠了挠头:“哦,那我大概是没有那种权限了。”
他衣服下的手臂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从刚才开始,那种被完全看穿的感觉再次出现了。
上次上官炎旁敲侧击地提起死录笔记,夏守就知道,对方一定知道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
但现在,他惊觉对方知道的可能并不只有一点!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其实什么都知道?
此时此刻,夏守感觉自己的思想,就像一名扒了衣服的少女,站在打满聚光灯的舞台上,任由台下阴影中的观众观赏,焦虑和不安填满了他的内心,但他又是那么的无能为力,放眼四周,连一片遮羞的布料都没有。
上官炎默默看着夏守,笑容很是温和,但心中却被烦恼所盘踞。
夏守的戒心比她想象得还强,可以说,他对管控局工作毫无责任感,做事也尽是敷衍,虽然表面上融入了团体,却骨子里却依旧是独狼的行事风格。
这真的很让她头疼。
上官炎就不明白,夏守难道想不明白,他为管控局做出足够的贡献,就必然会获得相应的回报吗?当然,现在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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