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洗回来了。”景纶特意请假去城里,冲洗出那次没照完的一卷胶卷,还加洗了几张,正仔细翻看着。
“呀,洗出来啦!快让我看看!”
“哎,别这么拿,留手印!这样,框着两边。”景纶给她做了个示范。
“洗绒面的多好。”
“这样显精神。”
“这几张为什么还压了花边?”景绯听完撇了撇嘴,继而又发现了新问题,“哥,你区别对待。”
“带花边那几张是寄给程萍他们的。”
“寄给他们这么多张啊,我也想要带花边的,哥,留几张吧,啊?”景绯开始撒娇。
“好好好,四人江边和他俩这张寄带花边的,其余花边的都给你,行吧?”景纶看她对花边照片爱不释手,也做出了让步。
“哥,你真痴情,还没放弃,可她的眼里都是延建功。”景绯看着四人的照片。
“所以啊,你可得找个眼里都是你的,弥补我的遗憾,哈哈哈。”景纶并不以为然。
2016年1月1日,北京,山间疗养院。
“后来呢?”
“哪儿那么多后来啊。后来就是我瘫倒在白塔外,他仓皇逃走了,从此我长眠不醒。再后来你不都知道了吗?”夹起最后一个饺子,程萍忽然又把饺子厌恶地扔回了饭盒。
“景纶、景绯呢?延建功呢?”程澜追问。
“景纶听说后懊悔不已,没想到延建功会如此狠心。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本来幽默快乐的人忽然开始消沉、暴躁,景绯常受迁怒、愤然出国了。听说过了好久才慢慢想开些,娶妻生子、平凡度日。但直到景纶过世,景绯都没回来。这兄妹俩……”
“延建功呢?”
“追了一阵子林家姑娘,才知道人家另有所爱。景绯一气之下跑去团里告状,他提前返城没办下来,原团又待不下去,只能灰溜溜地转到了山西那边。直到恢复高考他才一鸣惊人,往后就平步青云了。要按我们的岁数,现在早该退休了。”
“这么多后来的故事,您是怎么知道的?”
“救我回来的人简略告诉过我,可能知道我放不下吧。”程萍若有所思。
“您恨他吗?”
“有什么恨不恨的,全怪自己没擦亮眼睛,怨得着谁?”程萍看看窗外,“雪比刚才大,天也有点冷了,咱们回去吧,过几天应该就能出院了吧,真想回家看看啊。”
“看您的恢复状态,肯定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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