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本神被留在了下圜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再也没人把他救出来,因为放弃的人是永远不会承认的。
我自然不会把我儿子留在那里苟且求生,但别人未必就不会。
有天鸠儿已经睡下了,我听到远处有人在喊,现在回想,可能是听到了我和鸠儿的说话声,因为参差下圜境里死寂一片,说点什么甚至能听到回音。
我轻轻把木舟划过去,看到了一位年轻女子,二十多岁的样子,梳着两条麻花辫,穿着很朴素,看衣服款式和发型约莫六七十年代。她和我简述了她的遭遇,可怜啊!最后她说,如果可以帮她复仇,她愿意把自己残存的精命全给我。几十年了,不知是极乐舟的传说已经没落,还是怎样,在这里她只遇到过我一个活人。
我问过她,并非天竺四姓族人,也从未听说过,仅出于对传说的好奇心打听了极乐舟的情况,由此引发了一生的悲剧。可怜啊!
就这样,以复仇作为条件,我划走了女子的木舟,吸收她本神残存的精命绘制成宿符,成功逃了出去。临走前,我想让鸠儿不再以我为念,把半张宿符塞到他手里,当时仅有的东西也一并放进了极乐盒,多少留个念想吧。
我按女子给的信息找到了本体的下落,在北京一家山间疗养院里。她同辈的亲人都走了,只有她哥哥的女儿和嫂子隔三差五来探望她。程小姐最近刚刚辞了工作,自由职业,因为她姑姑的病情突发变故,准备再陪住一段时间。
我问她是否相信我,能否多说一些,她开始死活不肯说,后来我告诉她,“对于极乐舟,我知道的不比你少,只会比你更清楚。这件事,我原原本本都知道,不然不会来特意探望她”,她才多少说了一些,其实我想问的是那个人的下落。程小姐只知道那人姓延,尚在北京,听说发展得不错,按年龄现在已经退休,其余就不清楚了,但她给了我一张两人当年在松花江畔的合影,作为线索。我看了看,这在当年也是对才子佳人啊,照片还带着锯齿花边,挺有年代感,谁能想到会是这么个结局。
“也是出于碰碰运气,我笃信,那人一定会重来当年他们登极乐舟的地方,就是这里。没想到啊,还没见到真正的仇人,先见到了当年的仇人。”
“他们是在这里登舟的?”住持语气中似带疑问。
“对,女子明明白白说的是北海白塔前的宫殿,外墙有很多佛像,只有这里了。”鸠霁指了下白塔前的宫殿,“高僧,我知道,这次又遇到您,在劫难逃,但有个不情之请,让我把这女子的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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