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梅花?”也没答他的话,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不喜欢。”燕恒收了帕子,拉开彼此距离。
谢谭幽轻轻哦了一声,垂下眸去,脑中却是浮现刚才那条帕子。
燕恒拿出的纯白丝帕子上的边角上绣着一枝红梅,能贴身随带,定是心中喜欢的,她曾听闻,残忍狠厉的燕恒酷爱梅花,竟是种了满满一院子,每每冬日便是异常的好看,令人赏心悦目,当时听时,她觉得新奇得紧。
甚至还想,这世上竟有和母亲一样喜爱梅花之人。
她先前住的沁麟院,母亲在后院亲手给她中了一院,那年,母亲说:“梅花开时甚是好看,我们的幽幽若是年年都能看到这样美的时节便是最好的,且,梅花里有母亲最忠诚的祝福,我们的幽幽可要天天开心,平平安安。”
一年一年过去,沁麟院的梅花长大了,随处可见的都是梅花,冬日里,梅花伴随风雪飘落,像是下了一场梅花雨,好看的惊人,夏日里又是绿茵,炎热时坐在树下与父亲母亲对饮下棋,那是她一生中最快乐舒适的时光。
如今,沁麟院不再是她的,也没有父亲母亲,就连相府里,梅花都是少的可怜。
蓦然回首,免不了的感慨。
瞧着燕恒冷下的神色,她也不敢多问,也没了心思,思绪都在往曾经跑。
*
马车内渐渐安静下来,耳边只有一阵阵风声。
燕恒又重新闭上眼。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在战场上中箭醒来,就发现自己重生了,重生在父王去了之时,还是晚了一步,还是没能救下父王,可他怨不了,能重活一世已经是上天恩德,至少母妃还在,燕家军还在。
他亦没有为一人而臣服云启。
这三年来,他没睡过一个好觉,每每午夜梦回,都是谢谭幽自私冷漠的嘴脸,还有云启那令人厌恶的面庞。
每每,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恨云启,恨所有暗害燕王府,害父王之人。
父王在世时,燕家军从不亮真刀,列国便只知定国将军府,幼年时,他有过不解,甚至觉得父王无情,让旁的军队在战场上对战敌军,而自家军队却躲在后面,打了不少的败仗,也是因此,他时常与父王争论,甚至怀疑父王是不是叛国了。
直到重活一世,他才知父王如此是委曲求全,是为保全府和燕家军的平安,只有弱者才不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亦不会被同袍嫉妒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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