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温从淑接下账册。
“太太若没人用,”她犹豫着说,“如蕙姐姐正没事,不如找她来使唤?”
何夫人眼前一亮。
“怎么把她给忘了!”她忙命,“快去把李姨娘找来,说我有事要交代她办!”
她又笑和女儿说:“你正经嫂子不在家,她虽是姨娘侍妾,也做了你嫂子的事,咱们不可亏待了她!我这就给她提分例!”
安国公府不是不肯让女儿离了这吗?那既然还是温家的媳妇,有什么她就受着!如蕙有功劳苦劳,又是李桥两口儿的女儿,她偏要抬举!
见了母亲的行事,温从淑忽又觉得,她这话不该说。
可家里还一团乱,多个人帮手总是好的。
她自己也还有差事在身,便不再多想,忙带上心腹丫头嬷嬷到库房督查。
温从阳穿一身简素布衣,拎着食盒包袱去见父亲。
牢狱里阴暗寒冷,看似不甚脏污,却处处散发着潮湿腐烂的气味。从理国府解禁起,他已来过数次,也算习惯了。©父亲却是每一时、每一刻都要在这里。
温息两腿皆断,从腰背至臀腿还有大片外伤,皮肉翻出,连绵剧烈的蚀骨疼痛让他忍不住呻·吟。
但听见狱卒和儿子的脚步声,他立刻咬牙忍耐,不肯将软弱露在儿子面前。
“多谢钱大哥看顾。”温从阳在怀里拿出一块银锭,塞给狱卒,“这天还冷着,一点心意,大哥别嫌弃,打些酒吃,暖暖身子吧。”
“好说!”钱狱卒咬了一口银锭,笑得只见牙,“你们说着话,完了叫我!”
这好差事,今天终于轮到他了!关了一个理国伯,上头发几百上千银子的大财,他们发几两十几两的小财,也挺好!
这样大人物,怎么不多关几个?
“辛苦大哥!”温从阳忙弯腰。
钱狱卒把银子收在怀里,开了牢门的锁,便自去安静地方歇息,只没敢离得太远。
温从阳推开牢门,先给父亲换药。
除非次次找人使钱,否则牢里一次只让进一个人。
家里这般情形,不能再肆意,只好他学了上药来看父亲。
温息疼得满头是汗,又把嘴唇咬出血。
“家家都使了钱、找了人,却还是打成这样”为不叫出声,他松开牙关,骂道,“定是纪氏贱人从中作祟!果然和她娘一样,是个”
“父亲。”温从阳停下上药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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