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时被你们赶出村落的老人和孩子,并未完全死绝。至少有一个孩子在苦熬若干天后,终于爬出了深山,艰难地活了下来。并且,日后他考取了功名,把这些事情写成了一封书信,用某种方式交给了我。”
“一封书信,何以断言几十条人命?”陈岩感到握着拐杖的手心也开始渗出汗水。
“普通的书信,自然不能。但那封信也是梅花印信。对于梅花印信上写的事情,我向来是信得过的。”林镜斋用确凿的语气说道:“另外,我也有些自己的办法,查出当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大人,大人,”陈岩似乎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你真的不想知道我给您带来了什么吗?”
林镜斋不为所动,盯着陈岩的眼睛说道:“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想交易。我打算换一种玩法。因为此时此刻我们所做的任何交易,都是对死者的亵渎。你去和李大人交易吧,去和福建的其他官员交易吧。他们会把我再次调离崇安,或者把我的乌纱帽摘掉,甚至要我的性命。这些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难做到。”
“但是,我相信我的人能比你更快地找到真相所在。只要我还在崇安县衙一天,我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做到我应该做的。相信我,我会为二十年前的死者讨回公道,我会为林睦讨回公道。”
陈岩听罢,无话可说,躬身行了一个礼,默默地转身向外踱去。在走出大门前的最后一刻,他回过头来,问林镜斋最后一句话:“大人,能不能告诉我,我们共同在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林镜斋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陈岩,你相不相信,天地、阴阳、正逆皆能颠倒?”
“我……”陈岩一时间未能明白林镜斋的所指,停顿片刻才说道:“恕我老朽愚钝,我只知道天中有地,阴中有阳,正中有逆,至于什么颠倒不颠倒,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林镜斋一直板着的脸,直到这时才略微放松,长叹一口气,走近陈岩,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陈老头,你才不愚钝,你的心里有本谱。”
“大人抬举。”
林镜斋的语气放缓,说道:“不,你算得上是南溪甚至整个崇安县里目前难得的明白人之一。之前有个明白人,他的名字叫陈世。我知道你们是怎么对待他和他的儿子的,正如你们当年是如何对待村中的杂姓人家。但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只需要和明白人合作,你懂吗?我的手里握着崇安十万条人命,区区一个村落的死活我根本不必放在心上。而对于京城来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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